賣了錢,張氏幾人就更有動力了,回家後將錢交給夏氏之後,就都去廚房弄豆芽了。
之前怕不好賣,每日也就泡二斤左右,今兒這才拿出去賣一次就知道豆芽有多好賣,每天隻泡二斤肯定是不夠的,反正家裏有豆子,又不怎麼吃,幹脆就都弄成豆芽,不管是賣也好,自家吃也好,豆芽比豆子招人待見的多。
自從缺水沒有菜吃之後,薑家雖然在後院陰涼處種了些菜,可到底是不夠吃,平時吃的最多的就是豆芽,隻是沒想到豆芽還能這麼好賣,連院子裏帶人編席子的薑方都怨念了。
他辛苦地坐一天也就能編一百來文的席子,女人們隻出去這麼一會兒就賣了一百多文,這還是豆芽少不夠賣,過幾日多泡些豆芽出來,可不是比他們這些編席子的還好賺?
薑方就覺得頭上的壓力越來越大了,不但媳婦孩子比他能賺,連家裏的下人都比他會賺啊。
薑雲淺就看著張氏等人忙著弄豆芽,想到之前王南就自己在藥材行裏泡過不少豆芽,卻從沒想過要賣豆芽,可見人逼到時候了都會想辦法賺錢了。
不過這豆芽是真好賺,隻怕張氏幾人今兒豆芽賣的好了,用不了幾日家裏不缺水的人家就都會想到泡豆芽出來賣,到時張氏她們的生意還能這麼好賺嗎?
反正不過就是幾斤豆子,薑雲淺也沒阻止她們,左右賺多賺少也賠不了,做生意的經驗還要自己去琢磨。
第二日張氏等人還是拿了二斤豆子泡的豆芽去鎮上賣,薑雲淺也跟著一同到鎮上。
張氏也會趕車,就沒讓徐繁跟著,隻是叮囑薑雲淺就在藥材行等著,她們賣了豆芽再去接她,雖然世道瞧著還沒怎麼亂,一個姑娘在外麵也不安全,亂世出暴民,這種年景還是當心些好。
薑雲淺都答應著,她也沒想到處走,她就是不知肖天佑是怎麼打算的,想來套下王北王南兄弟的話。
如今門外整日都有要收購黃芪的人在轉,若不是薑家人多,如今都在家裏圍在一起編竹席,或許那些人就能直接進來搶了。
從肖天佑與王北王南的談話,以及她對前世的一些猜測中,薑雲淺開始懷疑前世的瘟疫未必是天災而是人禍。
可到底她人單勢孤,就算相信以肖天佑給她的感覺,就是前世這件事都未必與他有關,可薑雲淺不敢保證肖天佑會不會利用這次機會做些什麼,畢竟一開始就將瘟疫的苗頭給掐滅,沒人會知道岐王在裏麵做的努力,即使無過,卻也無功。
可一旦瘟疫漫延了,岐王為百姓竭盡心力,鞠躬盡瘁,雖然死了人,但岐王為百姓不顧自身的美名也會傳遍天下,就如前世一般,肖天佑正是因這場瘟疫而在朝堂上立住足的。
薑雲淺不敢賭肖天佑有多少良知,她不會天真地認為那些上位者會將百姓放在首位,即使再相信肖天佑良心未泯,也不能不做些什麼。
這些日子,薑雲淺試著按治瘟疫的湯藥方子,製了一些解瘟丸出來,這種丸藥雖然不如湯藥藥效快,但好在用起來方便。
她就想套套王北王南的話,若是肖天佑有心救百姓,那她就可以多製一些解瘟丸,到時就交給肖天佑。
可一旦肖天佑沒有在瘟疫發生之初就先將瘟疫控製住的打算,薑雲淺就不會提解瘟丸一事,到時偷偷地將解瘟丸製好,雖然憑她一己之力未必能做的太好,但能救多少就救多少。
雖然將治療瘟疫的藥方給了肖天佑,又與肖天佑合作賣薰香丸,算是上了岐王的船,可薑雲淺還是無法眼睜睜看著瘟疫發生而不做什麼。
到了藥材行,就見熱火朝天的收藥場麵,王三春已經能獨擋一麵,王家也過來不少少年來幫忙,倒不用王北和王南操心。
他們隻是坐在院子裏喝著涼茶,吃著點心,瞧著晚輩們忙裏忙外,日子過的那叫一個悠閑自在。
王三春最先看到薑雲淺過來,忙放下手上的藥材跑過來,“淺姐兒,你咋來了?快到裏麵坐。”
薑雲淺也不客氣,隨著王三春往裏走,邊走邊道:“今兒家裏來鎮上賣豆芽,剛好要抓些藥回去,就跟了過來。”
有來賣藥材的一聽急道:“你家那幾個下人又來賣豆芽了?昨兒就沒買到,不行,我得去瞧瞧,晚了又被買光了,藥我先放著,回頭再來過秤。”
王三春擺擺手,“去吧,去吧,放著不會有錯。”
薑雲淺見人向大門外走,忙道:“那你可得快些,我過來時就看圍了不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