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小姐的身旁還有一名少年負手而立,雖然沒加入到四小姐與掌櫃的爭執之中,顯然也是四小姐請來的幫手。
而且,此人年紀不大,也就十四、五歲的樣子,模樣卻極是俊俏,臉上也白皙的很,衣著考究,站在那裏讓人一看就一派大家風範。
薑雲淺沒見過此人,卻能肯定此人在京城也不是無名之輩,隻是不知這人在裏麵又扮了什麼角色,好好的一個公子哥兒,竟然過來與四小姐一同胡鬧。
隻是他一直沒有開口,臉上又帶著一種讓薑雲淺看不透的淡淡微笑,讓人猜不出他的來意,顯然不像是單純隻為四小姐撐腰。
四小姐舔了舔嘴唇,回頭瞪了眼帶來的鵲兒和萍兒,小姐在這裏與人爭執,她們都沒想到送水上前,實在是太不貼心了。
鵲兒萍兒被四小姐一瞪,也不知自己哪裏錯了,下意識退了一步,怯懦地低下頭,雖然四小姐回京後脾氣有所收斂,但四小姐就是四小姐,到什麼時候都本性難移,對待下人也不會像薑二小姐那般讓人如沐春風,她們嘴上不說,卻常常都會為自己的命運哀吊。
別看四小姐府上有錢,她們做為四小姐的貼身丫鬟在府裏也極其風光,可她們倒寧願跟薑雲淺身邊的如意換換,侍候那樣溫和的主子才是福氣呢。
而且,見慣了薑雲淺男裝的打扮,雖然恢複了女兒身,可看在她們眼裏,薑二小姐還是那麼帥氣,尤其是她給人治病時認真的模樣,竟是說不出的迷人。
比整日沒事就要傷春悲秋,明明不柔弱卻沒事就要暈上一暈的四小姐好侍候多了。
四小姐見她瞪完人,兩個丫鬟不但沒遞水過來,反而嚇的往後退,四小姐心情說不出的煩躁,丫鬟不貼心,她換是不換呢?而此時卻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四小姐轉過身,看向王南,“王南,你們珍瓏閣賣的脂粉有問題,這事兒你這個做小東家的可不能不認是吧?”
王南老神在在地坐在那裏,手上扒拉著茶碗蓋,歪著頭看了眼四小姐,“四小姐此言在理,若真是我珍瓏閣的東西用壞了人,我自然是認的,可若四小姐買的東西並非出自珍瓏閣,我們珍瓏閣也不會背這個黑鍋。”
四小姐怒極反笑,“你的意思是說四小姐我還會誣賴你唄?”
說著將手舉起,鵲兒立馬遞了一隻繪了粉彩的脂粉盒在四小姐的手裏,四小姐看了眼還算欣慰,關鍵時候沒讓她出醜,將脂粉盒一舉,“王南,我這盒胭脂就是出自你們珍瓏閣,想來你們珍瓏閣還有得賣吧,你讓人拿一盒出來比比,有沒有問題一看便知。”
掌櫃伸手想要接過脂粉盒,四小姐卻一閃躲過,“沒有驗明之前,我手上的胭脂不會交給任何人,誰知你們會不會在上麵做手腳。”
王南也不惱,“掌櫃,你去裏麵拿一盒出來,就讓四小姐比較一下,免得今日之事傳出去,都說是珍瓏閣的胭脂有問題,往後珍瓏閣還怎麼做生意了。”
掌櫃應了聲是,去櫃台裏麵拿了幾盒與四小姐手上胭脂一模一樣的胭脂盒,又讓夥計去搬了張桌子過來,就擺在珍瓏閣門前,這才將自己手上的胭脂盒放下,並親自打開。
繪有粉彩桃瓣的瓷盒之內裝著桃粉色的胭脂,脂色細膩而滑潤,在胭脂的表麵還印著一枝桃花,三朵開的形態各異,一朵含苞待放,妖嬈而美麗,這也算是珍瓏閣的招牌,隻要是珍瓏閣賣出的胭脂都會印上不同的標識,而這盒印了盛開桃花的胭脂則是珍瓏閣最近賣的最火的桃夭,因顏色嬌而不烈,很受那些未出閣的大家閨秀們的喜愛。
王南則站在桌邊對四小姐笑的有些痞氣,仔細聽還能聽出一些咬牙切齒的味道來,“四小姐,我們珍瓏閣的胭脂已經在這裏了,你帶來的是否也該打開看看,到底是不是珍瓏閣的胭脂出問題,咱們還得看過了再說。”
自從薑雲淺辯出那些有問題的胭脂後,王南就派人將賣出的胭脂都追了回來。因事情發現的及時,也沒賣出幾份,所以沒有產生多大影響,珍瓏閣悄悄地就將事情解決掉了。
而四小姐當時買走的那盒紅花胭脂也在被追回來之列,之後珍瓏閣再賣胭脂都有薑雲淺給辯認過,王南就是相信薑雲淺的能力,隻要是她看沒問題的,王南就不會懷疑。
而如今在沒有問題的胭脂裏,四小姐卻用出了問題,王南很有自信,這個問題絕非出自珍瓏閣,那麼若不是四小姐有意陷害,就是有人在這裏麵做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