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薑方一家人越來越黑的臉色,薑老太也直皺眉,薑宏想要把二嬸拉回屋,卻怎麼都拉不動,甚至還被二嬸在臉上掏了兩把,頓時就血淋淋的了。
薑老太一隻湯碗摔在二嬸腳邊,“老二家的,你夠了,若是不想待立馬就給我滾!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可是你能撒潑的?把自家男人的臉傷成那樣,讓他還怎麼出去見人?再鬧就把你休了。”
二嬸被濺出的湯水濕了腳麵,燙的二嬸‘嗷’的一聲跳起來,又見薑老太是真的生氣,頓時息了聲。
若是在薑王村時,她還能仗著娘家撐腰跟薑老太對著幹,可如今來了京城,她連個靠山都沒有,薑老太若真要休了她,她連個能去的地兒都沒有。
可眼看同樣是妯娌,夏氏就跟貴夫人似的,她就是個鄉下婦人,而且再看薑宏和薑方,心裏更是不甘心,雖然這輩子她跟薑方是沒有可能,也不能讓夏氏過的太如意了。
打定主意後的二嬸低著眉眼,“阿娘,都怪我一時鬼迷了心竅,您就饒了我這一次吧!”
薑老太滿意了,這個二媳婦從嫁過來就是個不安生的,像這樣的軟乎話很少說,她很知足,若是還有不滿意的地方,都在京城了,想要治她的方法還不多了?
早飯便在這場鬧劇中落幕,薑方去後院讀書前還不忘對薑宏道:“老二,你還是趕緊找地兒吧,我這廟小,留不住你們這麼些的大佛。”
見薑老太隻垂著頭喝茶,好似沒聽著似的,薑宏知道這回阿娘是不會幫他了,嘴裏答應著,心裏卻發狠,無論如何也不能被趕出去。
薑宏和二嬸回到屋子裏,薑宏狠狠地訓了二嬸一頓,明明都說的好好的,她怎麼就控製不住脾氣?真當薑方一家還是當初那個任他們捏扁揉圓的?
二嬸也後悔,好在經她一鬧,薑方沒立馬就把他們趕走,他們的計劃得提前了。
二嬸從隨身帶來的小包裏拿出一個小藥包,打開裏麵也就一手心的藥麵,薑宏見了打個哆嗦,看這意思藥是準備了很久,就算沒這個計劃藥也不能白弄來。
二嬸也不隱藏她的心思,對薑宏冷笑,“這次是你出的主意,我也不妨實話跟你說,就算你不這麼打算,我這藥粉也不是白配的,雪煙肚子裏的孩子我就沒打算讓她生出來,這麼跟你說吧,隻要你有本事養,往後你娶幾個回來我都不管,但有一樣,二房的孩子隻能從我的肚子裏爬出來,不然,大不了就魚死網破,誰也別想好。”
薑宏後背都涼了,一起生活了十幾年,他竟然第一次認識了這個女人,這是想要謀害他的子嗣啊,雖然他想對雪煙肚子裏的孩子下手,那也是逼不得已,但這個女人卻是從一開始就打算好了。
突然,薑宏覺得自己實在是太愚蠢了,竟然巴巴地主動提出要害自己的孩子,可不就趁了這個女人的意?
而且,今日雪煙肚子裏的孩子礙了她的眼,她要除掉,下一個要除掉的會不會就是雪煙?雪煙之後哪天看他不順眼了,也要除掉嗎?
薑宏的臉色難看,心裏的想法不自覺就帶了出來,二嬸把眼一瞪,“薑宏,你反悔了?可別忘了咱們之前的計劃,若不舍了雪煙肚子裏的孩子,咱們又哪來的理由賴在這裏不走?”
薑宏‘唉’的歎了一聲,“也罷,就當這個孩子與我無緣,往後咱們就好好過日子,我再也不會做出對不住你的事。”
二嬸哼了聲,她還真沒把薑宏納妾當一回事,這麼些年也是貌合神離,她心裏那個人又不是薑宏,她要的隻是能做家裏的主,家裏的一切都要握在手裏。
薑宏臉上神色晦暗不明,也沒了昨日的熱情,早早地出門逛街去了,對薑方的說法則是出門看宅子。
雖然薑方和夏氏都不相信二房會這麼容易就打發了,但薑宏願意出去找宅子也算是好事。
連著三日,薑宏早出晚歸,午飯都不在家裏吃,卻總沒能找到合意的房子,薑方也不催他,隻要他有那個心就好,這也不是追的事,再說一切還是等他考完最後一場再說,這時候他隻顧著讀書,哪有心思管這些瑣事了?
二嬸剛開始整日躺在屋子裏不出來,漸漸的見到府裏的丫鬟婆子沒事的時候都在做月事帶,難免臉色難看,這種東西也是能拿出來做的?薑方家的下人是怎麼教的?
可問過之後才知道,這些都是做好了要往外麵賣的,聽說已經賣出去不少了,做一個還有五個銅錢的工錢,她們沒事的時候每天都能做十幾二十個,竟是比她們做下人的工錢還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