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姐,咱們井水不犯河水這麼久了,你還是別看我順眼,我心裏沒底。”
王南額頭上的青筋跳了幾跳,他還真不知道四小姐還是這種賤皮子,越罵越高興?本來還想再罵幾句出出氣,話到嘴邊卻忍住了,實在是怕把四小姐罵高興了,再黏上他,誰又願意招惹上這樣一個大麻煩?
還是忍忍算了,若是嗓子實在是癢,大不了關起門自己一個人的時候過過嘴癮。
“你這人真逗!”四小姐拿了方帕子掩在嘴前嬌俏地笑著,四小姐也就是帶些嬰兒肥,身形壯碩了些,若論起長相倒也不差,這一笑還真有些小女兒的嬌態。怪隻怪她是對著王南笑,王南又因四小姐曾經的針對防備著她,這一笑,倒是把王南笑的有些發毛,誰知道她這是又在打什麼主意了。
用看病人似的目光看了四小姐幾眼,王南皺著眉上樓。樓下這兩個女人都古裏古怪,又都是他不願招惹的,還是先走為妙。
四小姐倒沒在意王南的態度,看他不順眼時怎麼怎麼著都不順眼,如今瞧著順眼了,是怎麼怎麼著都順眼了,既然她已經認定王南是薑雲淺的良配了,不管前路有多艱難,她都得撮合他們,至於說她那用情至深卻沒有氣魄的七哥,愛哪兒涼快就哪兒涼快去。
而薑雲荷鬧了個沒臉,恨恨地望著王南上樓的背影,跺了跺腳轉身出門,四小姐瞧著直點頭,像薑宏這家人,也就得像王南這樣對待他們,不然給點臉就上鼻梁。
上次因為冤枉薑興家上賊這件事,四小姐與安老爺鬧了一場,父女倆到現在還不說話,但終究是安家對不住薑家,為了她和薑雲淺的關係不至於破裂,她還得盡努力地修複。
即使如今薑雲淺見了她都是麵上淡淡的,四小姐卻不氣餒,都說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她不信憑她的努力,薑雲淺不會有原諒她的一天。
而首先,就要從撮合王南和薑雲淺開始。
雖然王南和薑雲淺私下裏算是定下親了,但因為王北不在,王南的阿婆也不方便出麵,一直沒有正式定親,隻等著王北什麼時候才正式再請媒人登門過來換婚書。
王南和薑家人都心照不宣,倒也沒覺得換不換婚書有什麼差別。所以,除了在珍瓏閣以外,知道他們親事定下來的人不多,自然也就沒有對外宣揚。
王南上了樓,對兩個侍女道:“你們到二樓去守著吧,沒有什麼事就不要來打擾我。”
王南還有些宿醉未醒,雖然吃了薑雲淺給的醉酒藥,到底是不夠清醒,想要補個眠。侍女答應著退下,守在二樓不讓任何人輕易去打擾王南。
四小姐在一樓看了一會兒,前些日子七哥有事沒事都到珍瓏閣守著,每次來也不能空手回去,買的胭脂水粉回去就都給了她,她用都用不完,也就懶得去看。
便想著到二樓瞧瞧,她自然知道二樓賣的物品比一樓好,價也貴了很多,別看她是安家的四小姐,又是嫡女,可每月花銷也是固定的,最多就是去討好阿娘能偷偷給她一些。
隻是阿娘不善經營,手上雖有幾間鋪子,但真正賺錢的卻不多,而安老爺原配當年的嫁妝也都添到岐王妃的嫁妝裏,隨岐王妃去了岐王府。
畢竟是嫁進岐王府做岐王妃,安夫人哪裏敢貪了岐王妃阿娘的嫁妝?甚至還從安府拿了不少好東西,把岐王妃雖不算風光,卻也不是寒酸地嫁了出去。
而安老爺每年的俸祿看似多,實則這裏用些,那裏用些,再有些人情往來,根本就是杯水車薪,交到安夫人手上的更不會很多。
四小姐這還算是好的了,因她是嫡出小姐,阿娘管著一府的賬務,總是能比別的姐妹出手大方些,甚至在京城的小姐之中也不算是最差的,換了安府的其他小姐,一年到頭就是新衣做的都少。
所以對四小姐來說,珍瓏閣的二樓賣的物品也真是太貴了,之前來珍瓏閣她即使是上了二樓也就是看的多,買的少,更不要說是以珍奇為主的三樓了,她連上去的資格都沒有。
相對來說安府的公子待遇就要好太多,尤其是得安老爺喜愛的兒子,安老爺手上自然也有些鋪子和私房銀子,這些都不會交給不會管賬的安夫人,平時公子們花銷不夠了他都會給一些,尤其是最得他疼愛的七公子,除了他相中薑雲淺這件事,那真是有求必應,還給了幾間鋪子歸他打理,就是安老爺不給他銀子,他從鋪子上能夠支出的銀子也有不少,讓四小姐都羨慕,至於嫉妒還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