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雲淺突然就覺得安心了,隻要大家喝的湯裏沒毒就好,至於嫁禍又如何?反正她也沒有證據,再說蘇嫣的毒還是薑雲淺給解的,若真害她何必再給她解毒?
隻是不知道蘇嫣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薑雲淺心裏難免就膈應著,甚至想若早知道是這麼回事,她幹脆就不給她治好了。
薑雲淺突然坐起,將旁邊睡著的懷萱公主吵醒,伸手打開車簾瞧了瞧外麵的天色,懷萱公主道:“妹妹怎麼睡不著了?”
薑雲淺想了下就將心中的懷疑低聲說給懷萱公主聽,懷萱公主聽了人就精神過來,“我就說蘇嫣有問題,幸好那碗湯你沒喝,既然毒是她自己放的,中毒也活該,你也別多想了,早知如此,你就不該給她解毒,我倒要看看她會不會毒發身亡。”
懷萱公主說的咬牙切齒,想了下又道:“想不到蘇嫣年歲不大,城府如此之深,回頭還要記得提醒元博瀚多注意她一些。”
薑雲淺點頭,“還有很長一段路,不知道她打的什麼算盤,還是小心為上。”
薑雲淺原本還想著有沒有偷偷溜出去,回邊城的可能,但此時卻不放心懷萱公主了,就怕蘇嫣在路上對她不利,看來還是先把人送回京城,她看看有沒有可能再溜出來,說不定那時也就有王南的確切消息了。
說著話,二人便睡下了。早上,薑雲淺和懷萱公主還沒起,就聽外麵傳來嚶嚶的哭泣,懷萱公主被吵醒了,臉色很不好看,昨晚因和薑雲淺說起蘇嫣的事,心裏有事也沒怎麼睡好,被吵醒時頭還暈著。
“外麵怎麼了?”
聽到懷萱公主不悅的聲音,雲婉過來回稟,“公主,是蘇嫣蘇小姐在哭。”
懷萱公主便不悅地皺下眉,“她哭什麼?毒不是解了嗎?”
雲婉遲疑片刻道:“蘇姑娘懷疑給她下毒的人是……是……”
見雲婉說不下去,薑雲淺笑道:“懷疑是我下的毒對吧?”
雲婉一驚,卻垂下頭,顯然是默認了薑雲淺的說法,薑雲淺還未怎樣,懷萱公主冷笑道:“冤枉我家妹妹下毒?恩將仇報的東西,也不想想是誰救了她一命。”
雲婉不敢出言,薑雲淺道:“姐姐莫要氣壞了身子,嘴長別人鼻子下麵,想怎麼說也由不得我們,不過她這樣詆毀妹妹,若不查明事情真相,難免有人會說我心狠手辣,不如就讓蘇小姐過來,咱們當麵說清楚,我是怎麼給她下的毒。”
懷萱公主點頭,示意雲婉去將蘇嫣帶過來,不大工夫,蘇嫣就被雲清扶了過來,隻是雲清一直垂著頭,薑雲淺和懷萱公主都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不知她對這件事是怎麼看的。
薑雲淺問道:“蘇小姐,你說是我給你下的毒,不知我是如何給你下的毒?”
蘇嫣臉色驚恐地望著薑雲淺,“薑側妃,求您放過蘇嫣吧,我往後再也不頂撞您了,若是您實在不想看到我,我也可以不跟你們的隊伍回京,從前得罪之處還望薑側妃大人大量饒過蘇嫣,往後有您的地方蘇嫣絕對會避著走。”
薑雲淺嗬嗬笑道:“你這意思是想說我還會對你下毒?可我真就弄不明白了,好好的,我都沒碰過你,怎麼就給你下了毒了?”
蘇嫣垂首,吱唔道:“昨日蘇嫣所吃食物都與大家相同,除了端了碗湯過來給薑側妃品嚐,而薑側妃沒喝,蘇嫣與薑側妃昨日也就有這麼一次接觸,或許就是……”
薑雲淺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在湯裏下了毒,可昨日湯是端在你的手裏,我碰都沒有碰過,這毒是怎麼下的?你給我解釋解釋。”
蘇嫣惶恐地跪下,“薑側妃,您就饒了蘇嫣吧,以往是蘇嫣不懂事,蘇嫣真不敢再跟您作對了。”
薑雲淺不耐煩了,蘇嫣這是打定主意要誣賴她了,問到關鍵處她就哭,讓人就是覺得是她下的手,若是知道她中的毒是什麼毒,薑雲淺還能猜猜毒藥的出處,可她昨日為她診了脈,這種毒雖然毒性不強,也容易救治,但她還真沒見過。
懷萱公主從馬車上下來,走到蘇嫣麵前,“行了,哭的讓人心煩,既然你認定是薑側妃給你下的毒,那你留在這裏也不安全,不如離開吧,免得再自己吃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也要怪到我們頭上。”
一句話的意思就明顯是在說這毒是她自己吃了,用來嫁禍薑雲淺,原本元博瀚等人就覺得蘇嫣這毒中的蹊蹺,隻是沒往這上麵想,如今聽懷萱公主所言,倒還真覺得有幾分可能,看蘇嫣的目光就都帶了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