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到了陳文誌,薑雲淺卻笑得很溫柔,“那哪成呢?解鈴還需係鈴人,再說你的醫術也就那樣,萬一解不了毒再死了,可不白活了這一回,我也算是殺人害命了,還是我替你解吧!”
說著,拿出一顆藥丸,掐著陳文誌的下巴給喂了下去,陳文誌到底年紀小,力氣也小,想要掙紮也掙紮不開,一顆藥丸下去,陳文誌沒多久就覺出毒還真是解了。
不過,為何他的眼皮子越來越沉?看薑雲淺都出了雙影,最後更是頭一歪,人也倒在草簾子上沉沉睡著了。
薑雲淺見陳文誌睡下,不會再影響到她的行動,便朝著西城門走去,她要趁著城門打開那段短短的時間裏出城,若是錯過了就要再等一日,到那時元博瀚帶人進了城,她再想要出城恐怕不易。
即使到了此時她也不能盡信陳文誌,可她還是願意相信王南的人真在西秦,不然為何每次她問起王南在哪裏時,王北都會支吾過去?顯然是不想她衝動之下去西秦尋人。
但如今她有了王南的消息,即使所有人都阻止她去找人,她也不能放棄,雖然此去西秦或許會有危險,她也不能退縮。除擔心王南的安危,她更想知道因她的重生到底能改變多少前世的遺憾,若她的重生隻是讓陳家加速滅亡,讓王南更加早逝,她不知道她重生的意義何在。
茫茫無跡的沙漠之上,一支商隊艱難地行走,日頭已升在最高,商隊的領隊看了看天色下令找處山石之下歇息,待日頭不那麼毒辣再趕路。
薑雲淺坐在商隊的一輛馬車上,車上裝著上好的絲綢,這些絲綢運到西秦,再從西秦運些大周沒有的貨物回去,雖然辛勞,一路行下來兩個多月的時間利潤卻是可觀的,就這一隊五十多人,二十多輛車,就能賺到上萬兩銀子。
此時的薑雲淺還是一身破破爛爛,卻洗的很幹淨,臉上也塗了遮掩膚色的黃色染料,十三歲的少年看起來身子卻單薄的很。
自從那日混出邊城,薑雲淺就搭上一隻商隊,全隊五十幾人,領隊是個四十多歲的何姓漢子,因為都是從京城出來的,薑雲淺與這位何大叔倒談得來,言明願意在商隊裏做事,商隊隻需供她吃喝就成。
雖然薑雲淺身子單薄,做起事來做也有模有樣,人也機靈乖巧,何大叔便讓她留在商隊裏,左右也不差她吃的那幾口。
薑雲淺坐在領隊的身旁,拿著自己的水袋喝了口水,問道:“何大叔,我們還有多久能到西秦的地界?”
何大叔笑道:“我們如今已經在西秦的地界裏了,等過了這片沙漠就能見到西秦的城池,那時也就到了我們分別的時刻。”
薑雲淺之前就說好自己到西秦是為了尋哥哥,隻要跟著何大叔等人到了西秦地界就分開,所以何大叔一想到馬上就要與薑雲淺分開,還有些舍不得這個懂事又乖巧的孩子。
何大叔早些年也成過親,隻是後來妻子病故,沒有為他留下一兒半女,他又忙於生意,也就沒再動過娶妻的念頭,如今年紀大了,看誰家的孩子都眼紅,尤其是這次見著薑雲淺,見她一個小少年卻不惜辛勞、不遠萬裏到西秦尋找哥哥,就動了要收養她的心思,可無奈每次提起,薑雲淺都很堅定地要找哥哥,他也莫可奈何,如今想到分別在即,他又難掩不舍之情。
薑雲淺雖然也能看出何大叔對她的喜愛,她也不會傻傻地把什麼話都跟何大叔說了,畢竟她這次來西秦關係到的不是她個人,還有王南,甚至還有王北和蘇守澈一家。
邊城如今都說蘇守澈一家投靠了西秦,薑雲淺卻明白這裏麵一定有隱情,蘇守澈若想投奔西秦也不會等到這時,當初顧家出事的時候,他投奔西秦可比如今得到的利益要多得多,更不要說王北還要替顧家平反,西秦也是害了顧家的元凶,他怎麼可能投奔敵人?
既然蘇守澈和王北不可能投奔西秦,這裏就有她所不知的隱情,就算她查不出真相,也一定要找到王南,不管是死是活,總是要心裏有數才行。
若王南活著,她會幫他替顧家平反,若王南不在了,她也會盡量完成他的心願,替顧家平反。
到了西秦靠近沙漠的城池,薑雲淺與何大叔的商隊分別,何大叔塞了一些西秦的銅錢給薑雲淺。
大周與西秦做生意用的都是銀兩結算,兩國鑄造的銅錢並不通用,這些銅錢是他在西秦用銀子兌換的,雖然不能在大周朝使用,但在西秦還是能很方便。薑雲淺接過銅錢,不多,也有五百多枚卻解決了她很大的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