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又說了幾句這房子如何如何好租,在京城若是大點的房子哪處一個月不是超過五十兩,雖然這裏小了些,房間倒是足夠,就是一家人都住進來也不會太難辦。
薑雲淺麵露難色,好似很不滿意屋子的窄小,女人最後咬牙道:“我看著姑娘也是本分的,若是換了旁個不像樣子的這房子我也不願意租,姑娘也別為難了,我每月給你讓二兩銀子,十八兩如何?隻這個價卻是不能再便宜了。”
見婦人說的也像實話,薑雲淺也知道這樣的房子放在大周的京城也不會便宜,便點頭應了下來,雖然她知道若是在別人家裏租一間房,或是租那種臨街沒院的會便宜一些,但那樣的房子住著也不能安心,倒也不差這幾兩銀子了。
先交了一個月的租金,又謝過夥計,那婦人便與夥計離開,離開前倒是將院子裏的鑰匙留給薑雲淺,薑雲淺卻也沒想用她給的鑰匙,待會兒還要去街上買被褥回來,順便再買把鎖,既然要在這裏住段時候找王南,吃用的東西也都要買。
先到廚房瞧了瞧,雖然有一口大缸,但顯然長時間不用,裏麵已經結了厚厚的一層灰垢,在西秦又是缺水之地,院子裏完全沒有水井,每日隻能等每日清早有賣水的進城跟他們買水,不然要用水就要雇人去城外拉水了。
可瞧著今兒這時間賣水的人恐怕已經賣完水了,隻好先去雇了人往家裏送水。
雇好人後,知道他們一來一回也要一個時辰,薑雲淺就去街上買被褥和用具,因今日不是集市,薑雲淺隻能到鋪子裏去買東西,比集市上卻是貴了幾分。
買好東西又雇了輛車送回去,打水的人也回來了,先往缸裏倒了些水,將缸刷洗幹淨後這才將剩下的水倒進缸裏,可瞧著刷缸就用了半缸,剩下這小半缸水完全不夠打掃屋子用,薑雲淺又請打水的人去打了一缸回來。
之後,薑雲淺就拿著抹布裏裏外外地擦洗著,因這處房子長久沒人住,雖然瞧著還算整潔,但積攢下來的灰卻是不少,薑雲淺整整用了一缸多水才都打掃幹淨。
薑雲淺躺在嶄新的被褥上,還在想著:也幸好房子小,不然累也要把她累死了。
晚飯是沒力氣做了,鎖好門到旁邊的麵館又吃了一碗牛肉麵,回來後瞧著今日買的一小袋米就開始吞口水,想著明兒一定要好好做頓米飯吃。
不過在西秦白米還真是夠貴的,就這一小袋白米都要趕上三大袋麵粉了,想想也是,西秦缺水,能種稻田的地也不多,就是在大周很少缺水也不是人人都能吃上白米飯。
因為想著可口的白米飯,薑雲淺夢裏都是白米飯,配上香辣甜美的糖醋魚,薑雲淺怎麼吃都吃不夠,早起還在回味糖醋魚的美味。
於是,薑雲淺便早早起床,收拾利落後,穿上那身土得掉渣的衣服,戴上鬥笠,挎著小籃子上街了。
雖然在西秦吃魚不容易,卻也不是沒有,薑雲淺在街上走了一圈,就買了兩條草魚,雖然昨日買了不少東西,但過後想想還是缺了不少,薑雲淺又不是願意委屈自己的人,這次上街又是滿載而歸。
因為就她一個人,薑雲淺也沒想做多少菜,隻做了一個心心念念的糖醋魚就足夠吃了,剩下的一條魚被她放在盆裏養著。
吃過魚後,喝著用幹荷葉泡出的荷葉茶,薑雲淺就開始為今後打算了,在她看來想要找王南肯定不容易,可若是她做些什麼出名的事讓王南找她肯定容易,可她如今明顯是被人盯上了,躲都來不及,哪能再引人關注?
而且,她引起別人關注,王南再找上來,會不會就是自投羅網?可她不做什麼又怎麼找得到王南?還是說她來找王南根本就是個錯誤?
可事到如今,她也明白,王南來晉陽一事已經不是秘密,就算她不來找別人也能找得到,與其她在京城為王南擔心,還不如就來晉陽查個水落石出。但肯定是要好好計劃一下,不能貿然就引王南出現。
薑雲淺沒事的時候就到街上逛,她這一身村姑的打扮竟然真沒引起別人注意,薑雲淺在這裏住了半個月,也就與隔壁院子的兩家熟識了,知道他們兩家竟然也是大周人,後來嘮的多了才知道,原來她如今住的這一整條街,竟然住的大半都是大周人。
薑雲淺沒來由的竟然安心了,若是她獨自一人在西秦人之中還容易被人懷疑,可在一群大周人之中,隻要身份不被揭穿,也不會有人覺得她的出現突兀。
如此一來,薑雲淺再上街也不會像之前那樣戰戰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