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艾聽了差不多已經絕望了,雖然她還年幼,才九的的年紀即使十年後也不過十九歲,可十九歲已經是老姑娘了,就她這一身疙瘩能在十九歲之前給自己找個如意郎君嗎?若是找不到,十九歲之後,即使疙瘩消失,她也成了老姑娘,再想嫁人除了是找不到媳婦的老光棍,就隻能給人做填房,她哪能甘心?
雖然是自己先存了不好的心思,但月艾還是心裏恨透了薑雲淺算計她,可再恨又如何?她還得求著薑雲淺給她想辦法,跪在地上抱著薑雲淺的大腿苦苦哀求,“少夫人,奴婢知道錯了,還求少夫人開恩,救救奴婢吧,奴婢下輩子就算是當牛做馬也要報答少夫人的大恩。”
許久之後,薑雲淺重重地歎了口氣:“我這人也就是愛心軟,雖然我沒有解藥,卻知道一人會配製解藥,不過這人行蹤成謎,實在是難尋,你若能找得到他或許還能有救。”
“求少夫人為奴婢指條明路。”
薑雲淺道:“在大周朝有一個醫藥世家姓陳,雖說陳姓家主因賣假藥已經被查抄斬首,但據我所知陳家還有一位公子還活著,他的醫術雖不怎麼樣,但製毒解毒的本事卻非常人可比,隻要你能尋到他,你臉上的毒就能解了。”
月艾皺著眉,“還請少夫人告知陳公子的下落。”
薑雲淺略沉吟:“他的下落我還真不太清楚,可俗話說功夫不怕有心人,隻要你不放棄,想來找人也不難。但有一句話還是要警告你,就算臉上的毒解了,不該存的心思還是不要存著的好,這次是遇到我心軟,若換了別人可就不是這般小懲大誡了。”
月艾心裏不服,臉上卻裝出一副乖順,“奴婢謝少夫人提點。”
薑雲淺等人出發了,月艾咬了咬牙,也弄了輛馬車跟上,既然薑雲淺沒有想要她的命,即使跟上他們也不會再為難她,最多就是對她視而不見,而跟著他們一同上路總好過她獨自一人去大周。
出了晉陽城,馬車不過走了半日,就見到坐在馬車擋在路上的慕容五。孤獨的一匹馬上,不似往常精心收拾過,慕容五滿麵的胡茬顯得人也憔悴幾分。
馬上的王南輕聲在馬車旁說了幾句,紅姨推開車門從馬車上走下來,對慕容五笑笑,“五爺別來無恙。”
慕容五也笑,笑的有幾分淒慘,“阿紅,你騙的我好慘。”
紅姨笑得溫柔,“隻怪五爺是慕容家人,而我……是顧家人。”
慕容五怔忡片刻,點頭道:“是啊,誰讓我是慕容家人,而你是顧家人了?我對你的情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
紅姨垂頭望著腳尖,不敢也不願與慕容五對視,雖然慕容五一直表現著對她的癡情,可在她臉上起了紅疹之後,不還是動搖了?而王南看薑雲淺時的目光卻從沒變過,那把薑雲淺如珠如寶一樣疼著的眼神,完全與容貌無關。
紅姨相信,就算當年的顧夫人也被毀了容,顧侯看她的目光也不會變,隻可惜這樣的顧家人她這輩子都無緣了。
慕容五歎了半天氣,盯著紅姨的臉不錯眼地看著,他也知道這輩子是錯過了這個女人,怪隻怪他不知怎麼就得了這種難言之癮,想跟紅姨說實話吧,又怕紅姨會嘲笑他沒用,半晌後才幽幽地吐出兩個字:“保重!”
慕容五自認不是婆婆媽媽的性子,可就在紅姨這件事上他就幹脆不起來,最後也是知道無望了,才狠下心撥馬要走,薑雲淺卻將他喊住:“五爺且留步!”
慕容五狠狠瞪了薑雲淺一眼,他也知道壞事是壞在誰身上,不然一直都好好的,哪怕紅姨是大周來的奸細他都不在乎,可誰成想自從這丫頭到了之後,才會發生這許多讓他始料未及的事,若還猜不透是誰使的壞,他這三十多年也就算是白活了。
薑雲淺卻不在乎慕容五的眼神,隻是遞了一隻藥瓶給慕容五,“我觀五爺氣色,乃是身有暗疾之色,這是我配的藥,一瓶十丸,專治暗疾,五爺回頭每日吃上一顆,保證藥到病除,難言之癮一掃而光。”
慕容五嘴角抽了抽,若之前還是懷疑,如今他就更加確定了,接過藥丸,雖然狠狠地瞪著薑雲淺,嘴上卻道:“那就多謝了!”
說著頭也不回地拍馬而去,留下紅姨在風中疑惑,“淺姐兒,慕容五得了什麼暗疾?我怎麼沒聽說過?”
薑雲淺雖然能夠暗示慕容五,卻不好當著紅姨的麵把話說出來,隻能支吾著道:“就是以往操勞太過,舊疾舊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