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爸。對了,您別忘了吃降壓藥。”
“可馨,聽你媽說熊斌要回來,熊斌現在到了沒有?你訂了婚,爸爸媽媽又少了一樁心事。”陳至信忽然想起一件事來。
“媽媽又沒有告訴我,我怎麼知道熊斌現在到了沒有?”陳可馨有幾分頑皮地笑了笑,“反正他還沒到我這裏報到。”
“可馨,你這是什麼話呀?訂婚是媽媽和爸爸的一樁心事,但更主要的是你自己的事。”陳至信皺起了眉頭,“事到臨頭,莫非你又變卦了?”
“爸,我知道訂婚是我自己的事。可是,”陳可馨忽然笑得不那麼自然了,“爸,說句心裏話,這話我暫時還不想和媽媽說,真的要訂婚了,我才感覺到我對熊斌還沒有找到感覺哩。”熊斌到了沒有,她真的還不知道。但話出口之後,邊她自己也感到有點吃驚。與熊斌雖然沒有見過幾次麵,但這門婚事也談了一兩年了,怎麼到了要訂婚的時候突然之間找不到感覺了呢?她自己也說不清楚?難道是自己還在期望著夢中的那個他會出現,而熊斌並不是那個他嗎?那個他又是誰呢?
“可馨,你真是太任性了,不要說雙方的家長,就是參加訂婚宴的客人都請好了,就隻等定時間了。你這麼說,要成心要讓爸媽下不了台嗎?”陳至信真的有些生氣了。
“爸,我隻是說說而已,你真生氣呀?”陳可馨聽出她爸爸動了真火,隻得找個借口掛了電話。
陳至信關上手機,望著易瘦秋苦笑:“可馨這孩子,脾氣臭得叫人受不了,說話辦事,總沒個準頭。日後怎麼和人共事,怎麼和人相處?”
“哎呀呀,不是我說你,陳董你這是杞人之憂。論工作,可馨不是在馨怡庭園幹得好好的?你擔心她不好和人相處,卻忘了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易瘦秋笑笑,又問,“訂婚宴定在什麼時候還定不下來嗎?”
“這門婚事成與不成,熊副省長還沒有表態哩。”
“門當戶對,郎才女貌,簡直就是天作之合,這樁婚事圈內圈外誰不叫好,誰不羨慕呀?熊副省長對這門婚事還有什麼說的?聽美華說這門婚事是李名淑和韓菊如兩人談定的,難道李名淑就沒有給熊副省長彙報過?”
“教授,想與熊副省長攀親家的不知有多少,你心裏不是沒有數啊?”
“陳董,你說的沒錯,想與熊副省長攀親家的肯定不少,可有誰比你與熊副省長的關係更鐵,有哪家的姑娘比可馨更優秀?”易瘦秋笑笑,“陳董你好福氣喲,可馨這次把婚一訂,德全國慶把婚一結,你們兩口子算是完成了任務,可以享清福了。”
“教授,你們濟民還沒有結婚對象嗎?”
“是有個美容師,叫鄭萍兮,是俏佳人的小老板,很招人喜歡的,追濟民追得緊,簡美華也中意得不得了,可濟民就是看不上眼。”
馨怡庭園總經理室裏,陳可馨放下電話,呆望了一會窗外,又撥她哥哥陳德全的手機,她擔心她哥哥忘了接站。連撥幾次才接通,接聽的卻不是陳德全。
“您哪位?”
“我劉阿太。”
陳可馨以為是撥錯了號碼,剛準備掛機,突然聽到電話裏人歡馬叫鬧成一片,才意識到德全又在跑馬場,對方還在“喂”,她啪地掛了機,搖頭苦笑道:“哥哥,你也太不上進了。就這樣子,還跟我爭著接班哩。”
德賽跑馬場。X年全國馬術錦標賽湖南隊預選賽第一輪比賽正在進行。陳德全正在爭奪長沙賽區的出線權。
賽場上,陳德全正緊緊抓住他的坐騎龍抬頭在狂奔。
看台上,陳德全的幾個朋友和他的兼職馬夫劉阿太在呐喊助威。
“龍抬頭,加油!龍抬頭,加油!”
“龍抬頭”體格高大,結構勻稱,頭部小巧而伶俐,眼大眸明,頭頸高昂,四肢強健。當它頸項高舉時,威風凜凜,加之毛色光澤漂亮,更顯得俊美秀麗。它的毛是粟色的,四肢和額部有被稱作“白章”的白色斑塊。
龍抬頭果然不負眾望,撒開四蹄,一陣風似地衝在了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