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可馨驅車趕到附三醫院急救中心,來到54床前,頭上纏著繃帶的梅榮久正在打點滴,人好象是睡著了。
“傷情怎麼樣啊?”陳可馨小聲問坐地一旁的徐姐。
“陳總,醫生已經做了檢查,醫生說目前隻查出皮下淤血和搓擦傷,是否傷著了髒器還須住院觀察。”
“報警了嗎?”陳可馨又問陳德輝。聽說還沒報警,陳可馨忙踱到外麵打電話向桔子洲派出所報警。
陳可馨返身進來,梅榮久已經醒了,正在問徐姐是誰來過。
“梅榮久,到底是怎麼搞的?好端端地怎麼和人動手了?”陳可馨在梅榮久對麵一張空床邊上坐下來。
梅榮久想坐起來,陳可馨示意他別動。
“陳總,可能是個誤會吧?”梅榮久接著把受傷的情況約略說了一遍。
“誤會?你剛才不是說有人喊過你一聲?那不是明衝著你來的?”陳可馨聽罷皺起眉頭,“幾個小青年和你素不相識,無怨無仇,幹嘛會衝著你來?會不會是個雇凶案?是誰幹的呢?”
“陳總,你說這還會是誰幹的?不是陳強才怪哩。”經陳可馨一提示,徐姐才大著膽子說出了她的想法,“平常他就常和一幫鬼頭鬼腦的在一起。昨天他從棋牌部出來時就目露凶光,嘴裏嘰嘰噥噥,氣呼呼的。當時我就預感到要出點什麼事,果然就出了這件事。”
“徐姐,不至於是這樣吧?別把人往壞處想。”徐姐才說完,梅榮久就憨厚地笑了笑,反倒幫陳強開脫。
陳可馨想起陳強媽昨天求情的情景,心裏很認同徐姐的說法:“陳強這小子這麼壞,工作不好好幹,被炒了還報複傷人,這下要是讓警察逮著了,我們決不輕饒他。”
陳可馨正在說話,姚湘君和簡哲也急急忙忙打的趕過來了。
簡哲一進來就掀開梅榮久的被子查看傷情,見梅榮久精神狀態還好,心裏才寬慰些:“梅經理,是哪個兔崽子把你當成了練功的沙袋?”
“簡哲,梅經理遍體鱗傷,你還幸災樂禍。”姚湘君白了簡哲一眼。
“梅經理,剛才大家都在等你吃飯,久等不來,我就預感到是不是出了什麼事。誰想真的就出了事?”姚湘君滿眼柔情地望著梅榮久繃帶縫裏露出的兩隻眼睛。
“人有旦夕禍福,誰能料得到呢?”梅榮久故作輕鬆道:“也就一點皮肉傷,沒什麼大不了的。”
“你昨天不是說開除了一個員工?要說報複,不至於做得這麼明顯。”姚湘君皺著眉。
“現在些年青人做事誰考慮過後果?有頭腦的就不會做出這種事來。”徐姐接口道。
陳可馨見姚湘君一進門就坐到了梅榮久的身邊,關切地問這問那,顯得那麼親密無間,她心裏感覺得很異樣。她自己也弄不清為什麼會突然生出這樣一種感覺?難道是一點點醋意?而自己又吃的是哪門子醋?
幾個人正聊著,接到陳可馨報警電話的桔子洲派出所張副所長和一位民警來了。
張副所長簡要地詢問了一下情況,接著便就著床頭櫃開始做了梅榮久的筆錄,一麵又吩咐陳德輝去複印病曆。
見梅榮久做筆錄時並沒有說出嫌疑對象,陳可馨忍不住插話作了補充。張副所長做完筆錄,陳可馨又谘詢張副所長說:“張所長,嫌疑人情節這麼惡劣,能否追究他們的刑事責任?”
“陳總,這要破案之後才能確定。”張副所長笑著解釋道。
“是不是必須要做法醫鑒定?”
“情節是否惡劣,惡劣到什麼程度,當然要通過法醫鑒定來定性。”
“如果能夠得上追究刑事責任,你們一定要追究他的刑事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