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可馨回到房間,清點完家人送給她的一大堆生日禮物,望著窗外下個不停的大雨,梅榮久的房間和湖心島1號的情景不時在她的眼前交替閃現。怪不得梅榮久的姚湘君打得那麼火熱,原來你們是合租在一個套間裏。眼珠子幾轉,她又有了主意。
嶽麓山腳下,易濟民站在風雨之中,遙望著的夜雨中燈火閃爍的長沙,兩眼迷茫。
可馨原來是因為郝嫣紅的事誤會我,生我的氣了。德全,我若把你扯出來,顯得我不夠朋友。我不把你扯出來,又怎麼向可馨解釋得清?
今生緣茶社,陳德全和郝嫣紅坐在包間裏。電腦裏正在播放著鄧麗君的《我隻在乎你》。
“老婆,你請假了嗎?”
“老公,今天我找了陽經理。他說請一二天假還可以找人救場,請半年是不可能的。”郝嫣紅一臉憂鬱。
“他是要解除合同嗎?”
“他說我不能登台,得花錢請別人,上新節目。歌廳不能出錢養閑人。嗓子好了可以考慮續約。”
“歌廳一點補償都沒有嗎?”
“多發兩個月的工資。”
“你不正好休息一段嗎?”
“你說得倒輕巧。突然失去了工作,整天閑著沒事兒幹,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不要說經濟上的壓力,就是這日子也不好打發。”
“你是為我失去了工作的,我不會丟下你不管。”
“你能養我一輩子嗎?再說我不到歌廳上班,咱們見麵也沒有那麼方便了,見不到你,我會瘋掉的。”
“我倒有個辦法,可以兩全其美。隻是要委屈你。”
“隻要能天天見到老公,就是再委屈我也心甘情願。”
“淑倩懷孕了,正好要請個保姆。你好歹堅持幾個月,嗓子恢複了再作打算怎麼樣?”
“要我伺候她?虧你想得出。”
“所以我說要委屈你。”
“要是露餡兒了怎麼辦?”
“你仔細回想一下,我的家人有沒有誰認識你?”
郝嫣紅在腦海裏搜索了一陣,搖著頭:“應該不認識。就算他們在公共場合見過我,也不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啊。”
鄭萍兮為簡美華做完美容下樓,淋成了一個落湯雞的易濟民正好蔫蔫地上來。
“濟民哥,你怎麼淋成這樣了?”
易濟民沒有答話,隻是擺了擺手,示意她走。
鄭萍兮猶豫了一下,看著易濟民進了門,她才陰陰地一笑,慢慢地下樓。濟民哥出了什麼事?是失戀了嗎?
“濟民,你怎麼淋成這樣了?”簡美華見易濟民進門,也是大吃一驚。
“媽……”燈光之下,易濟民的臉色慘白得怕人。
“教授,你快出來呀!濟民這是怎麼了?”簡美華見易濟民叫了一聲媽徑直回房,急了。
易濟民本想關上房門的,見他媽媽急,才迅速調整了一下情緒。這事千萬不能讓媽媽知道,媽媽是個急性子,她一鬧起來,事情隻能更糟。於是他立即轉身出來,擠出一點笑道:“媽,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不就淋了一點雨嗎?我這就去洗的。”
易瘦秋剛剛在簡美華的美容床邊的沙發上撿起一本《美容指南》雜誌,聽得簡美華大呼小叫,忙出來,雜誌中掉下幾張照片,他也來不及撿。出來聽易濟民這麼一說,他笑了笑道:“我當什麼事呢?這有什麼好咋呼的?”邊說邊回頭撿那幾張照片。
“誰的照片?”簡美華也湊了上去。
易瘦秋摸出眼鏡戴上,看罷望了易濟民一眼:“濟民,這是怎麼回事?”
簡美華拿過照片一看,也皺起了眉頭:“這不是可馨嗎?旁邊這個男孩子是誰?”
易濟民一看是陳可馨和梅榮久在一起的照片,頭都大了。
“爸爸,您哪兒弄來的照片?”
易瘦秋揚了揚手中的雜誌,兩手一攤:“我才拿起這本雜誌,誰知道這些照片哪裏來的?”
“這男孩子到底是誰?”簡美華並不關心照片是哪裏來的。
易濟民猛然想起郝嫣紅說鄭萍兮在學攝影的事,心裏有了數:“媽媽,這有什麼?不就是幾張工作照嗎?這個男生就是馨怡庭園現在的副總梅榮久。給德全當過儐相的,你們忘了嗎?至於這些照片哪裏來的?您問問鄭萍兮就知道了。”
“濟民,你是說這些照片是萍兮拍的?”簡美華不相信。
易濟民一笑:“媽媽,而且我還可以斷言,這些照片是鄭萍兮偷拍的。”
易瘦秋想明白了是回什麼事,笑一笑:“鄭萍兮這孩子還很有心計啊!”
“就算這些照片是她偷拍的,她還不是因為關心你?濟民,雖然她明知你不喜歡她,她也知道你在和可馨處朋友,但她一直關心你,你知道嗎?”簡美華也明白了,但她還在為鄭萍兮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