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麓山療養院外,梅榮久正拿不定主意,手機響了。梅榮久看了一下號碼,心裏一驚。
“梅部長,我是湖心島1號的服務員小夏,這裏有個客人要見您。”
“是誰?”梅榮久回想起去年陳可馨生日那天在湖心島1號約見他時的情景,心中一動:莫非又是陳可馨?難道這兩天她都是呆在湖心島1號?
“梅部長,你來了就知道了。”服務員說完掛了電話。
梅榮久本不想去,但一想到果真是陳可馨,那董事長一家人就可以放下心來了,於是他隻得硬著頭皮來到湖心島1號。
自從搬出湖心島後,梅榮久這還是第一次舊地重遊。翻過小石橋,走在幽靜的甬道上,回憶起生活在這裏的那段日子,眼前的一切突然變得那麼熟悉而又陌生。
梅榮久敲開房門,看到他媽媽和陳可馨在一起,又驚喜又可氣。
“媽媽,是您來了?您怎麼電話都沒有打一個?”梅榮久先與他媽媽打了個招呼,接著望著陳可馨道:“你……”才說得一個字,卻說不出第二個字來。
“榮久,你生了姚小姐的氣,還要生媽媽的氣嗎?”柳春秀見梅榮久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越發相信梅榮久是在和陳可馨賭氣。
姚小姐?梅榮久一聽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他想當麵揭穿陳可馨,但又怕向他媽媽解釋不清。
“媽,不是這麼回事。”
“不是這麼回事,又是怎麼回事?”柳春秀瞪了梅榮久一眼,“虧你還是個男子漢,怎麼這麼心胸狹窄?有什麼大不了的事,不就是一個小小的誤會嗎?害得姚小姐大老遠地到家裏把媽接過來。媽來就是教訓你的,這麼明事理,這麼優秀的女朋友你都不知道珍惜,還不理人家了,你到底要怎麼著啊?”
“媽,本來就不是這麼回事。”他還想解釋。
梅榮久話音一落,陳可馨心裏一緊。
誰知柳春秀一聽,火氣又上來了:“榮久,你們年輕人之間是怎麼回事我不管。可媽要不教訓你,你知道怎麼珍惜一個姑娘對你的一片真心?有什麼好解釋的?你還不服氣是不是?今天你必須當著我的麵向姚小姐賠個禮!”
“媽……”梅榮久才開口,但他的話立刻被他媽媽打斷了。
“媽怎麼了?姚小姐受了委屈,媽不替她出頭誰替她出頭?”
不知陳可馨究竟施了什麼魔法,竟使媽媽對她深信不疑,梅榮久這時真的已經很生氣,但他清楚,他越解釋,他媽媽隻會越生氣,因此他隻得放棄解釋,聽任他媽媽訓斥。
“榮久,媽這次來,不看到你們和好如初,我是不會走的。”柳春秀越說態度越堅決。
梅榮久望了一眼陳可馨,陳可馨真的就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兒,在有人替她出氣後,正躲在一旁偷樂哩。
陳可馨雖然心裏偷樂,但當他看到梅榮久那副百口莫辯,有苦難言的樣子,又怕把他逼急了反而於已不利,於是隻得見好就收:“柳阿姨,殺人不過頭點地,您今天也累了,榮久明天還要上班,我也解氣兒了,您就打住吧。您再批評他我也心痛啊!”陳可馨說罷親熱地拉著柳春秀的手撒起嬌來。
梅榮久見陳可馨的戲要圓場了,無奈之下上前朝陳可馨鞠了一躬道:“姚小姐,對不起了,都是我的錯。”
陳可馨笑起來,她還從來沒有笑得這麼開心過。
柳春秀這才笑道:“榮久,你看姚小姐多明事理,看我訓你,她又為你說話了。這次一定是你的不是,你怎麼狡辯我都不會聽你的。好吧,既然你們沒事兒了,我也就可以睡個安心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