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回 鳶故生求雨得雨 衛長風盜寶失寶(1 / 3)

風雨突來了無跡,沃灌草原千裏綠;學富五車胸中藏,半生功業在天意。說的是鳶故生、門先生等人四處遊學,頭發斑白了,還一事無成,在草原上還要四處亂撞。

左賢王誠心誠意的齋戒了三天,沒有喝酒,沒有和新得的西極美人睡覺,甚至沒有吃肉。按照鳶故生的要求築的高壇也在王庭的東麵一個山坡築好了。左賢王騎馬帶著身邊的王公大臣一起浩浩蕩蕩來到壇前下馬,王公大臣帶著武士散布四麵,保護起來,有人心說,那幾個仙師的腦袋已經掉了大半了。

左賢王在鳶故生的接引下一步一步走上高十八丈,共有一百八十八個台階的祈雨高壇。上麵已經有了六個人,披發仗劍按照北鬥方位站定,見了左賢王,施了一禮,左賢王還禮。左賢王被鳶故生引到北極紫薇的位置,一根高高的旗杆樹立在這裏,左賢王靠著旗杆立定。左賢王也如同他們幾人一樣披發仗劍,這樣的事他已經駕輕就熟,隻是今天變了個花樣。

看看時辰已到,鳶故生走到天樞的位置,門先生是天璿,華陽客是天璣,麻子是天權,海陬生是玉衡,桑扈子是開陽,駝子是搖光。眾人分定位置,仗劍披發,口中念念有詞。鳶故生手中寶劍揮動,北鬥七星轉動,開始的時候隻是輕輕地移動一點,大半個時辰,才轉了一圈。站定,頭上的太陽火辣辣的照著,左賢王頭昏腦漲,眼睛昏花的看不清對麵。下麵的人也是曬得渾身大汗。閑人紛紛離開,不願跟著受罪;武士們心中不停地詛咒。又害怕被上神知道,責罰。隻是暗罵幾個仙師。鳶故生再次發動,這一回他們轉動的速度明顯加快了,七個人,七個位置,圍著左賢王的紫微位置飛快的旋轉,看的左賢王天昏地暗。

怪事發生了,隨著他們在高壇上麵的不停奔跑,天上的雲越來越多,集聚在頭頂。遮住了太陽,微風漸起,慢慢的風越來越大,刮得人渾身舒坦。頭上雲卷雲舒,不停地變幻,漸漸地濃雲密布。

高壇的北鬥七星仍然在旋轉,卻是時快時慢,隨著鳶故生的劍移動。

鳶故生大喝一聲,“咭!”手中寶劍指向半空。立定不動,眾人跟著停下來,手中寶劍指向不同的方向。門先生的劍指向東北,華陽客的劍指向正北。麻子的劍指向西北,海陬生指向正西,桑扈子指向正南。駝子指向正東。

天上的雲層越來越厚,旗杆已經隱沒在雲層裏了。慢慢的整個高壇也隱沒了;風刮得人馬立定不住,碗大的石頭亂滾。飛沙亂石打的人馬鬼叫。

豆大的雨點落了下來,人們欣喜若狂,紛紛跑出帳幕大叫,大笑,在雨裏歡呼雀躍。大雨好像弓盧水翻轉,又好似北海倒下一般,很多的河湖很快的滿了,溢了出來;牧人的帳幕很快的猶如蓮花一般的飄浮著,牲口不小心就被衝跑了。

大雨下了足足一整天,草原上成了澤國。

左賢王大宴賓客,請鳶故生坐了首席,依此是門先生等人。席間是觥籌交錯,眾人都放了心,喝得大醉。這一下,鳶故生等人被左賢王當做國師一般尊崇,賜給他們一座大大的帳幕,一大群的牛馬羊,更有各種金銀珠寶。東匈奴的王公千方百計想要請得鳶故生幾人到自己的帳幕、領地做客,幾人都成了香餑餑。

鳶故生跟左賢王高談闊論,引經據典,聽得左賢王頻頻點頭。說了軍國大事,看左賢王精神不濟,鳶故生話題一轉,“王爺近來是不是覺得渾身無力,眼睛昏花?”

這的確是左賢王很苦惱的事,最近新得的一個西極美女,也沒法受用,心裏焦急,找了幾個人,也沒有解決。他聽鳶故生說起這事,心中一動,“正是!”

鳶故生說道:“恐怕還有吃飯不香,睡覺不甜吧。”

“對。”

“我有個朋友,此人高明得很,在很多大人中間都有交往,王爺不如請他談談。”左賢王說道:“好吧。”

鳶故生帶駝子到了左賢王的跟前,說道:“我這駝兄,乃是天下名醫,仁心妙手醫得病人無數。”左賢王大喜,請駝子上座。

駝子卻是沒有鳶故生的虛張聲勢,看著左賢王,給左賢王把脈,說道:“王爺這是火大了點,沒有別的問題。”

左賢王大為高興,別的巫醫總是說王爺你是這樣不好,那樣不對,搞得他心裏煩躁,吃了他們的藥,也解決不了自己的問題,這個駝子說自己沒有問題,心裏一下踏實了。駝子說:“我這裏有一些藥丸,不是治病的,是用來強身健體的,叫做擎天玉柱丸,王爺拿去試試。”

左賢王拿了藥丸,心裏也輕鬆了,讓一個近侍用了,近侍渾身是勁,左賢王也用了,果然,在西極美女身上大為暢快。

左賢王大喜,再次召見駝子,賞賜他一座帳幕,讓他隨時聽候召見。駝子在左賢王的身邊是大顯身手,左賢王的閼氏等貴婦人也經常讓駝子看病,吃駝子的藥,駝子可以隨時隨地任意進入左賢王的大帳,不必稟報,也不受衛士的搜檢。很多左賢王的王公貴婦都來向他求藥,駝子是幫了他們大忙,駝子在左賢王王庭的每個大帳都可以像回家一樣的出入。

駝子其實隻是順應他們的需求,知道左賢王等貴人本是要強的人,身邊不乏女人,最怕有人說他不行。駝子把準了他的脈搏,寬慰他沒有什麼事,他心情放鬆了,自然就行了。駝子的藥丸不過是一些尋常的強身健體之藥,主要起的是輔助作用。

鳶故生雖然沒有說動左賢王開挖水渠,他為宇侶之出謀劃策,宇侶之竟然沒有受到單於的追究。他派出兩班人馬。一路到單於庭送禮,烏丹收了。說漢庭派出大量的間使,造謠中傷左賢王及手下。要使匈奴內訌,坐收漁翁之利;黑狼帶人在半路邀擊單於的使臣,隻要是對宇侶之不利的人,可能會帶來誅殺宇侶之的,都是格殺了。因此,終於沒有單於的使者到左賢王王庭追問宇侶之的事。

衛長風聽了他們的故事,大喜,說道:“各位,兄弟的事就托付在你們的身上了!”

駝子卻非常冷淡。“別人當我是親人,我卻偷人家的東西?這種事我可做不出來!你另找別人!”

眾人都表示不好辦,就連麻子都搖頭。

衛長風心一下子涼了,起來就走:“我自己的事,就不該麻煩大夥。告辭了!”

大夥也覺得沒有意思,隻是駝子說的也是實情,讓大夥做對不住別人的事,去偷雞摸狗打死也不幹的。眾人送衛長風到帳幕外麵,衛長風一拱手。大踏步的離開了,大家也沒有多言。

衛長風進了駝子等人的帳幕的事很快就被人知道了,宇侶之近來被左賢王任命擔負王庭的內史,卻是學漢朝的樣子。設立這樣一個官職,糾察王庭的各種不法勾當,盤查形跡可疑的人物。追捕偷盜、殺人、傷人的,叛逃的。

宇侶之來到他們的帳幕。追問那個大個子是什麼人,幹什麼的。

鳶故生沒想到宇侶之親自前來追查。知道人家是責任所在,不敢麻痹,說道:“那人是我們在漢庭的時候認識的一個人,多年不見了,忽然在這裏見到,大夥說說話。具體說他現在幹什麼,還真是不好說。他好像原來是個江湖中人,不像我等,唔,跟他交往不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