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縣的火車站在縣城北,靠近京西市的平原地帶,雖是屬於河西縣的行政單位,但卻是兩縣一區的交界地帶。貨運繁榮,人員複雜!
火車站的貨場,離著火車站不遠也是貨車專門上下貨物的陸地碼頭。
秦湛此時正在跟隨著十幾個人麵試!其實也不是什麼麵試,就是一群勞力在貨場的管理員那裏登個記,再由貨場的管理員安排搬運活計,根據搬運的數量的來算報酬。
有人問了,怎麼不用機械搬運?一是成本的問題,雇傭這些勞力的成本雖然不低,但隻是忙的時候雇傭,閑置的時候並不需要付給工錢,平均起來成本比長期供養機械和人員要低。還有一個就是有些貨物,用機械無法搬運,或者必須需要勞力配合機械搬運。
長期在貨場幹活的並不是很多,因為那種高強度的搬運對人體的負擔太大。沒有人能今天卸完十噸的貨物,明天還能起得了床的,機體很難在重體力活兒後迅速的恢複。所以,在貨場幹搬運工的人,多是一些打零工,或者短期的想掙點錢的人。
貨場的搬運工人流動很大,幾乎每天都會有不幹,也會每天都有人加入。人們很少在一起交談,幹的比較久老人兒,沒有力氣也懶得和那些新來的精力充沛的新人一起扯淡。新人,也沒有可以交談的對象,過的了這第一天。也都是老人了,也就沒有閑心說話了!
‘來,來,你們幾個。’貨場管理員人們稱呼為老李,五十多歲,在鐵路上幹了幾十年,在過得一年也就退休了。‘來了一車水泥,搬到西邊的倉庫裏麵。每一噸三十塊,快點,別磨蹭!’
新人們躍躍欲試生怕別人搶了他的活兒,老人們麵無表情,收拾著自己毛巾還有搭巾,毛巾是擦汗用的,而搭巾就是一塊軟布,如果抗搬比較硬的貨物,搭巾就墊在肩上防止受傷,起個緩衝墊的作用。看著一臉興奮的新人,心裏嘲笑,這七十今天好賺,明天可就不好花!活兒是有的是,沒人和你搶,就怕你幹不下來!
搬運也是個技巧活,不是力氣大就行。今天體力完整,搬了一噸甚至三噸,明天基本也就累的下不了床,掙了錢,也沒處花!這也就是老人們為什麼,嘲笑新人。都在新人的時候過來過,不知道幾個新人明天還能來幾個!沒人提醒,這種事需要自己經曆!
火車卸貨的地方離著西倉庫大概有六十米,秦湛的汗滴答答的,他沒有搭巾,第一天來,那裏知道這些。水泥粉和汗水混合在一起,粘在身上,幹巴巴的感覺,黑發變得發灰,裏麵都是水泥粉,稍一搖頭就是滿頭的煙霧。
長發早就剪了,因為秦湛發現如今留長發的人,基本都是靠嚇唬老實人生活的地痞流氓,要不就是張揚個性的所謂的藝術家流氓。剪了!穀靈倒是覺得可惜,可秦湛執意要剪。他每次趕集,別人都是用躲瘟神一樣離他遠遠的。這不是什麼值得自豪的事情,他才知道原來長發令人生厭,甚至惡心。
秦湛的頭型是個分頭,雖然剪得很不規則,但還是個分頭,穀靈剪得!如今這個奇特的分頭,已經分不開了,蓬蓬著,滿是水泥。臉上是汗水衝出一條條水溝。
‘兄弟,還行嗎?’車上卸車的老李問道。
秦湛點了點頭,沒有言語。兩袋水泥扔在他的右肩上,挺了挺腰右手扶住,轉身,走。
‘哎!看見了嗎,這小子厲害,第一百八十包了。’幾個負責卸車的說道,其他的搬運工都在一邊歇著了,就秦湛還在不停的來回穿梭著。
那幾個新人已經累得坐在陰涼的地方懶得動彈,哪怕伸一下腿,也是不願。看著秦湛來回的不停的速度不減搬運著,隻有佩服二字。他們扛了幾十包,就已經動彈不得了,而且還是歇了幾次。看人家,一口水沒喝一直沒有停。
老人們喝著水,恢複著體力也看著秦湛的表演。什麼想法?隻能感歎什麼叫做天生神力!人家是天生幹搬運工的料,不僅是力氣大,耐持久,而且搬運的竅門也通曉的很,開始的前幾包他們還以這個黝黑的小夥子是新手,沒想到幾包過後技術嫻熟的很。這些技術絕不是新手會的。
秦湛一直在調解著自己的身體,來達到一種最完美的最省力的搬運方法。汗水,被炙熱的風吹幹,身上的水泥在身上結成小塊。他沒有調動內息,而是純肉體的力量,隻是在自己的鼻腔口腔內運轉內息,讓這些水泥的粉塵不進入自己的肺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