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蘭山蒼老的臉上晦暗,皮膚不見了往日的光澤,眼窩深陷。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呼吸粗重!
嚴烜瞧著這個跟自己鬥了一輩子的老家夥,心有戚戚,老了!都老了!瞅了一眼站在一邊的秦湛,如果不是這位神醫,恐怕自己早在奈何橋上等著老張了。
秦湛的手指搭在張蘭山的脈門。他體內的晦氣東奔西突,肆虐不堪,機體的生機平衡潰散,被破壞的千瘡百孔,零落不已,還有一絲怨力糾纏在張蘭山的心神……
張家人,包括吳憐都驚訝秦湛的動作。張冉默以為這位年輕的小夥子是嚴烜的學生,沒想到還是一位醫生?
吳憐驚訝的看著秦湛的動作,難道這個家夥不僅隻會雕刻一些小貓小狗,還會醫術嗎?‘您’這個詞,以及嚴烜的以往恭敬,在她的眼前一幕幕的出現。他叫秦湛?
他是個醫生嗎?也許是吧,要不然嚴爺爺怎麼會讓他去醫學院做旁聽生!想必是個醫生,不過他的雕刻的技藝真的很好!張小顏目光落在秦湛的身上。
秦湛手指內幾絲造化生機注入張蘭山的經脈之中。陰陽造化,不斷的盤旋在張蘭山的經脈筋肉之間,維係滋養著那即將潰散的生機平衡。
在木瓶中倒出一粒回春丸。輕捏牙關,這顆綠色的藥丸在張蘭山的最內化作芳香!秦湛對著嚴烜伸手,說道:‘找一張白紙!’
嚴烜愣了一下,趕緊對張冉默說道:‘快去找一張白紙,和一個玻璃瓶子!’他還不太習慣神醫助手的角色。以前這個角色是那位已經瘋了的劉青的職責,還有田美大記者也幹過這活兒。
五角小紙包,帶著個小尾巴。‘放在玻璃瓶中,不要受潮!兩日一粒。’秦湛說道,把小紙包遞給張冉默。
張冉默楞了一下。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自己的父親還可以治好?順手接下這個小紙包。疑惑對嚴烜的問道:‘這,這位是?’不置可否的擺動了下手裏的小紙包。
‘這位是我朋友。’嚴烜說道。
朋友?張家人都重新的打量下秦湛,朋友?嚴烜的朋友!
嚴烜對秦湛的耳邊輕輕的問道:‘這老小子多長時間可以醒來?’
‘半小時後,他會醒來。三日內不能進食!’秦湛說完,穿過眾人出門去了。很酷!張家人的第一反應!
嚴烜跟在身後,也要出門去。張冉默趕緊的把他叫住:‘嚴伯伯,您先別走。我們幾個還有一些事情,找您!您先坐會!’他可不信這個年輕人的話,半個小時會醒?醫院的一位與張冉默相熟的專家對他說,他父親是絕症而且到了油盡燈枯的階段,已經沒有治療的意義了。讓他送回家裏準備後事,生命不會超過三天!
這麼一小粒藥丸,就能讓昏迷奄奄一息的人醒過來?天方夜譚!
嚴烜說道:‘還有什麼事情?’
張冉默把自己父親昏迷的話,以及那張寫有銀塔轉讓的聲名對嚴烜詳細的說著。
吳憐沒有留下,她不關心那些什麼古玩什麼的,追著秦湛去了。這個小子身上迷太多了,她覺得她應該對秦湛進行更深的了解。
‘這些先不要說了,等他醒來我和那老小子親自談!’嚴烜明白張冉默和他的那兩個妹妹的意思。財產呐,壞了多少親情。他沒有理會張家內家務事的心思,那些也不管他的事。不過這些事情確實沒必要現在談,老張很快就會醒過來。神靈的話!
張冉默苦笑著想要攔住出門嚴烜,醒過來?他可不認為自己的父親還可以醒過來。
‘三天!如果三天內這老小子真死了,咱麼再談這些東西!’嚴烜說了句就走了。
張小顏在這些家內事中沒有發言權,她隻是坐在自己爺爺的旁邊的,掉著淚。原本硬朗的爺爺怎得就這麼快的不行了?難道真是秦湛和嚴爺爺說的,是那座爺爺整天抱在懷裏的銀塔作祟?那什麼地穴晦氣?
‘哎呀!好累呀!’張蘭山緩緩的睜開眼睛。自己家的天花板,還是自家的天花板。
張小顏驚喜的喊道:‘爺爺,您醒了,您真的醒了!’掛在臉上的眼淚尚未風幹,新的淚珠又湧現出來,滾落在地。秦湛說的沒錯,爺爺醒了!
她的喊聲驚動了客廳內的張冉默兄妹。張冉默急急慌慌進到父親的臥室,看到醒過的來父親,眼淚抑製不住的掉下來:‘爸,您沒事了吧!您可嚇死我了!’坐在床頭。張丹張彤也是抹著眼淚!相對於那些財產,還是父親活著更重要!
張蘭山出了一口,無力的說道:‘各位大哥大姐,都多大年紀了,還哭!小顏哭還有情可原!’說著枯槁的臉上露出些笑容:‘喂,你們猜猜我剛才看見什麼了?很有些傳奇色彩!’
‘看見什麼了?’張冉默掉著淚,喜著自己父親的醒來。而且自家的父親還是這樣的不著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