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說道：“幹活吃飯而已！”
“幹活吃飯？你倒是簡單！你就沒點大誌向？就是當個知名藝術家也是好的，你是個有本事的，怎麼總是有著小商小販的想法？”任強與秦湛低聲的說道。在華國隻有三保險，有錢，有權，有名，隻有這三樣才能有尊嚴。你當個小商小販，即使你有通天才能，也不會有人正眼看你。
秦湛問道：“知名又能如何？”
任強看著秦湛，半響，說道：“也對，知名又能如何？但是多掙錢總是沒錯的吧，你不在乎名利，那你身邊的人也不在乎嗎？再者說了，名利也未必不是什麼好東西，你要為你身邊的人考慮，畢竟比不是一個人了。”他的意思是，你這樣不求權錢，以後怎麼養活自己的女人？而這個女人還有可能是他任強的女兒。
秦湛沉吟道：“不是一個人了？要為其他人考慮？……名利是好東西嗎？”不解的問道。
“也談不到是不是好東西，名利其實就是欲望，那欲望是好東西嗎？”任強有了點長輩的派頭，這個家夥也有請教他的時候，以為師的口氣說道：“如果人沒有欲望那麼咱們還是猴子，或者永遠處在一個原始的狀態，正是欲望，各種欲望，比如說穿更好的衣服，吃更好的食物等等欲望，促使人們發展。再說了，人要是沒有***怎麼繁衍後代？所以欲望是人類進步的第一原力！”
秦湛點了點頭沒有言語，而是在思索。他從未排斥過欲望，但當他進入本心障後，萬物一同，欲望二字變得似有，實無。好食物和泥土有什麼區別嗎？沒有！漂亮衣服有意義嗎？沒有！美女與大樹有不同嗎？沒有！憤怒？欣喜？……一切都沒有什麼不同，一切沒有悲喜。可當他脫出那本心障後，正是要他一點點的驅除盤結在本心上的這一點點的‘大一同’，尋回那萬物的大不同！但談何容易！
“但是，如今的人們已被欲望所支配，而不是由人來支配欲望。”齊苒不知道什麼時候下樓，坐在了秦湛的另一側說道：“欲望是前進的動力，也是走向毀滅助推，所以我們人需要用道德來約束欲望，控製欲望，支配欲望，也正是因為這道德的束縛我們才能區別動物，稱之為人。”給沉默的秦湛又倒了一杯水，這個神一樣的人，雖是自稱為人，但缺少了為人的欲望。
道德約束？道德是什麼？道是什麼？德又是什麼？……一個人，獨自一個人，還有道德嗎？……萬事萬物有道德嗎？……他以前行的是道德嗎？……有道德才是人？……似乎有無數的問題襲上心頭，低頭不語！
任強奇怪的看了一眼不說話秦湛，又看了看另一側的齊苒，心道，他是怎麼了，怎麼突然不說話了？
齊苒則是看見秦湛的眼內閃過五彩，不過這個五彩眼神之中帶著的不是明了，而是一種疑惑。他似乎遇到了什麼難題。
‘一個人！如果萬物消亡，無盡虛空，隻有他一人存在，那還有道德嗎？道是什麼？規則嗎？德是什麼？善惡嗎？……’‘他以往的道德是真的道德嗎？真的是對的嗎？……’‘那些曾經跟隨他的人不在了，曾經的大山聯邦之人又回歸戰亂貧窮瘟疫……他行的這些都是對的嗎？如果是對的為什麼會如此？……’‘對人的道德，是不是就是對別物的不道德？……’‘德行隻是人才有的嗎？是人們約束欲望的手段嗎？……’‘如果道德是人獨有，那麼其他物也就沒有道德了嗎？……’
“恭喜你！”齊苒笑道。
秦湛聞聲轉頭，疑惑的看向齊苒，他的那些問題並沒有答案，她怎麼恭喜？
齊苒笑道：“是不是有很多事情感覺煩亂不解？”
秦湛點頭。“那麼恭喜你，你又有一個情感，那就是煩惱！雖然這個情感不太美好，但那也是必須的，有輕鬆欣喜，自然就有煩惱苦悶了，上帝造物都是平衡而來的！再說了，沒有人能知曉一切，有未知不解也是一種幸福哩！”
平衡而來？平衡！“道是萬物之理之規則，德乃是平等公正之本心……道德就是公平之大則！萬物皆不同，但道德皆同！萬物皆有道德……”人的道德，和狗的道德是一樣的，和萬物的道德是一樣的！“道德是公平！選擇因，而有果，這是天地玄黃的道德，也是萬物的道德！道德就是平衡公正之因果規則！……成道而了果！……”修道，乃是修行那天地萬物所有之法則，清明宇宙脈絡；了果，乃是明德本心不失左右，正心公平生死！如此，跳出道德之外，超脫因果……
秦湛的臉上顯出了笑容，對齊苒說道：“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