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覺得,兗州又為何會在這個時候拒絕納貢,一副想要謀反的樣子?”虞青梧繼續問道。
紀成剛聳聳肩,道:“或許是兗州王認為自己這麼多年來積攢的實力足矣與大夏抗衡,所以想趁著納貢之事來試試大夏的底線,又或許他想以此來刺激天下諸侯群起而伐夏,反正絕對沒安什麼好心!”
虞青梧點點頭,暗道紀成剛這小子表麵上吊兒郎當的,實際上腦子不笨,相反還很聰明。其實這也是情有可原的事,畢竟他出身在諸侯之家,自小受到的教育與帝王相比差不到哪兒去,就是再笨的點,也多少會開點竅。
當然,大牛這類人除外,他完全就是個怪胎,別人怎麼敲打都不開竅,相反在女人,尤其是漂亮而且胸大屁股大的女人麵前,自己都會開竅!
不多時,院子口一位魁梧中年在幾位宮女的陪伴下龍行虎步而來。幾人身後,還有一眾端著玉盤佳肴的內官。還未進院子,他的大嗓門便傳了過來:“哈哈,扶搖王殿下和紀世子大駕光臨,孤有失遠迎,實在罪過!”
不用說,能在九夷境內自稱‘孤’的人,也就隻有九夷王了。
來到院中桌前,他對起身的兩人笑了笑,而後收起笑臉對著身後跟來的那些端著菜肴的內官說道:“放下吧!”
等到酒菜都上桌,閑雜人等也都退下後,一副莽夫相的九夷王抬手示意兩人坐下,笑道:“實在是不好意思,孤剛去打了獵,一身汗,無奈之下隻得先沐浴才來見殿下與世子,怠慢之處還請見諒!”說完,端起酒杯對二人抬了抬,接著一飲而盡。
“王上言重了。”
虞青梧與紀成剛也跟著喝了一杯後,說道:“說來也是小王唐突了,本該事前先向王上打個招呼,但事態嚴重,隻得冒昧來訪。”
聽到虞青梧的話,九夷王眸中閃過一絲冷笑,隻是隨即便恢複正常,大笑道:“殿下和世子俱是少年英雄,美名傳天下,不是有個什麼公子榜嘛,二位都是榜上俊彥,孤早就想結識一番,今日二位少年俊彥來了,可一定要好好的玩幾日,與孤好好喝上幾場!”說完就舉起酒杯要和二人碰杯。
兩人心中冷笑,這九夷王看似粗鄙不堪,跟個莽夫一般無二,實際上卻是心思玲瓏,不想讓自己兩人表明來意。對於這種情況,一般人還真不好開口說事,隻是虞青梧卻不吃這套,直接從懷中掏出了人皇手諭,說道:“喝酒不急,咱們先辦完正事,王上就是要喝上個三天三夜,小王也奉陪到底!”
人皇手諭都出來了,九夷王也不好再裝,當即放下酒杯接過手諭,一邊展開一邊說道:“人皇陛下可是有什麼事需要孤效勞?”
“王上一觀便知。”虞青梧笑著抬了抬眼。
從虞青梧和紀成剛兩人踏入九夷境內開始,九夷王就猜到了二人的來意,此時手諭裏寫得什麼,他就算不看也知道。不過他還是掃了一眼,待得看到要自己出兵十萬時,饒是他早有準備,依舊皺了皺眉。
在來見虞青梧二人時,他就與諸位大臣商量過了,關於兗州之事他們可以出兵,但最多五萬做做樣子,因為一旦出兵過多,若是真和兗州打起來,自己有八成可能會敗,屆時損兵折將,反倒給大夏作了嫁衣!
兗州有意謀反,他九夷一樣有這個想法,隻是礙於九夷和大夏關係不太好,大夏一直對九夷有防備,所以他不敢輕易起兵謀反。此時若真的傾盡全力給大夏當槍使,那不等於自取滅亡嗎?不過若是一點力都不出,又不好麵對大夏,權衡一下,包括他以及那些大臣,才會決定出兵五萬,不多也不少,就算全軍覆沒,也不至於動搖九夷根本,再過個幾年這點損失就能補充回來,還能安大夏的心。
可看到手諭裏麵說要九夷出兵十萬,他心中就是一頓火。要知道,九夷雖然實際上有二十萬軍隊,可對外卻說是有十萬軍隊,大夏在這個節骨眼要九夷出兵十萬,不就是要九夷和兗州拚死拚活嘛!
想到這裏,他強忍著心頭之怒,對著一臉淡笑著的虞青梧說道:“殿下,九夷總共就十萬兵力,這中間得有數萬駐紮沿海以防海獸突襲,又如何能拿得出十萬人北進兗州?您看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