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故意氣我是不是!”綾雪一臉憤怒的看著囂張至極了的信,站起來猛地一拍桌子,馬上就要爆發了。
“沒有啦......”信笑的有點尷尬,有些討好的說道。綾雪也不是好惹的,畢竟她的跆拳道他還是見識過的。剛才要不是他眉飛色舞的和她講東京鐵塔、帝丹高中什麼的,綾雪也不會生氣。
“不過你沒去過東京還真可惜啊......”信的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到一個凶狠的目光投過來。“抱歉抱歉!”
綾雪感覺信就好像是在故意氣她!不過確實,從小到大除了倫敦她就那兒都沒去過了。綾雪的拳頭已經握得緊緊的了,可見已經使足了勁,要是再有下次,她絕對絕對不會饒了他。
“哦對了,還有上野公園裏有一棵櫻樹,嗯......很美呢。這是照片。”說著,信掏出手機,摁了幾下然後舉到綾雪麵前。綾雪不以為然的看過去,卻被照片上的櫻樹吸引住了。
“去寫生的話肯定不錯呢,對吧?”信有意無意的說了一句。“嗯,是呢。真美啊......”
......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綾雪應該是在......那個地方。
雨仍很有毅力的下著。櫻花瓣在周圍散落了一地。我緊緊抱著雙臂,真有種要仰天長嘯的心情。周圍一個建築物都沒有,除了那個似乎遠在天國的小亭子。
在這兒已經坐了近半個小時了啊,難道我要被活活凍死在這了?我不禁幽怨了一句。
前麵不遠處,一個瘦小的身影在雨中若隱若現。漸漸地,還聽到了腳步聲。我站起身,愣愣的看著那個身影越來越清晰地出現在我的視線中,直到我看清他的樣子。
安藤信。
“下這麼大的雨你還過來幹什麼!?”我忍不住衝他大聲喊了起來,也顧不上麵子了。
“你就不知道感恩嗎?”信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一邊說道,發梢上滴下來的不知事水還是汗,也許是跑的太急,雨傘都沒起太大作用。
“你...咳咳......”剛才就一直感覺嗓子裏有一股涼氣,現在終於忍不住了,開始咳嗽起來。在這人坐了這麼久,真的是有點凍著了。
信稍微平緩一下呼吸,然後把外套脫下來蓋在我身上,順便拍了拍外套肩膀上的雨。
我剛想把外套還回去,手去被他握住了,“你先穿著吧,不然該感冒了。”
“那你......”
“我沒事。再說我要是感冒了你還可以照顧我,你要是感冒了,”信突然狡黠的一笑,“我可不像你那麼會照顧人哦!”
“喂!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我不滿的瞪了他一眼。什麼叫“不像你那麼會照顧人”啊。
“好了,先回去吧。”信沒回答我的問題,而是撐起了傘舉到頭頂上。“我來的時候急,就隻帶了一把傘,所以......”
聽到這句話我大腦突然短路了三秒。這麼一說,我就要和他同撐一把傘回去!?他搞什麼啊!!
“要麼你就繼續在這兒站著等雨停,要麼就......”
“才不要!”我可不想再在這兒繼續挨凍了,馬上打斷信的話。“那就走吧。”信拉起我的手就走,頭上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圓圓的傘頂。他手心的溫度漸漸到我的手心裏,越來越覺得溫暖。
雨漸漸小了一點,有幾個匆匆掠過的人影與我們擦肩而過,不時踩起一圈圈水花。我微微側頭,瞥見信襯衫的左肩上染上了一小片水漬,雨總是拍打在他有些瘦小的肩膀上。笨蛋!外套都給了我,自己被雨澆到了為什麼還不說話?“你...握夠了沒有?”同時右手握住傘把,不著痕跡的向信那邊挪了一小步,碩大的雨傘還是擠下了兩個瘦小的孩子的身體。從剛才開始,手心裏就暖暖的,一直都是信握著我的手。“啊?抱歉......”信鬆開我的手,臉上卻隱約紅紅的。
“為什麼不說?感冒了怎麼辦?”我依舊低著頭盯著路麵,沒有看他,用略微指責的語氣輕聲問道。信沒有馬上回答我,隻側頭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便又正過頭去,緩緩道:“讓我怎麼說?再說...”信馬上又用他平常不正經的語氣繼續道:“你要是感冒了,我和黑羽兩個大男人可不會照顧你。”
什麼呀!好不容易正經一會兒不跟我抬杠貧嘴,這麼一會兒就又露出原形來了,真受不了他!“大男人?”我也開始和他貧了起來,轉過頭來看著信。“怎麼了?”信不滿的斜視著我,“有問題嗎。”明明是個陳述句,卻被信說的好別扭。“是啊,大男人......”說著,手一下摁到信的頭上,胡亂揉來揉去,然後又使勁拍了兩下,立刻笑眯眯的說道:“小弟弟啊,你個子小小的也好意思說自己是大男人?”“什麼?”
“......”
“你自己不也是一樣?彼此彼此啦。”說著,信就黑著臉整理被我揉亂的頭發。“我至少不像某人那樣。大—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