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侞湉經過上次遊泳池一事後,算是低調了一些,沒再找我茬。

我的手傷也好的差不多,雙膝淤青還未完全消散,每晚隻能勞煩圖圖幫我搽藥。

易煬川走了五天,這期間內我高燒兩次,可能是年紀大了抵抗力不如從前,容易生病。那晚收工較早,喝了圖圖準備的感冒藥打算休息一會兒就泡澡睡覺,她開始幫我整理換洗的衣物和鋪好被褥,在這之前我沒事做的走到窗前放空,外灘迷離璀璨的夜景盡收眼底卻透著耐人尋味的寂寞,屋內是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圖圖做事一向麻溜,我放心。

很快,身後傳來輕輕關門聲,大概是她收拾完回自己房間了。

我沒多想,腦子裏是易煬川明天將回劇組的思緒,琢磨著這日子過得真快。

“啊……”

突然,屋裏的燈全熄了,一雙大手從身後伸出來將我抱住,力氣不大但強勢,我嚇得大驚摒住呼吸,失心瘋般大叫起來,逃命似掙紮迫使自己扭頭往後看清楚對方。

“想我沒?”易煬川慵懶寵溺的聲線在耳邊傳來,撩得我身子酥軟。

“你有病呀!想嚇死我!”我因被他捉弄失態而羞怒地將身體轉過去正對他,不顧喘氣直接張嘴責備。

可當自己望見易煬川那這張冷峻英氣的貴公子臉時所有的怒氣竟瞬間沒了,他始終含笑望著我,燭燭輕薄的月光透著窗戶瀉進來,易煬川棱角分明的五官仿佛凝了層白霜,二十三歲的年華散發滿滿的青春氣息如沐浴陽光下,不知有多少迷妹要溺在他無辜壞笑的眼神裏。

“別這樣,有人會看到!”我一邊心急火燎地推攘,一邊又哄孩子似的提醒:“易煬川!好了好了,趕緊鬆開。”

雖然房間在酒店高層,但現在的娛樂記者早已是神出鬼沒無所不能,沒準現在哪兒就有台攝像機正對著我倆偷拍。易煬川不為所動,雙手仍舊肆無忌憚地懷抱著我的腰舍不得鬆開,我頓時明白房間裏的燈為什麼會突然熄滅,沒想到他小小年紀鬼點子倒挺多,我有意將上身向後傾,他竟突然鬆手卻又在我險些失去重心時快速捧起我的臉頰,再問:“想我沒?”

他倔強又強勢,不達目的不罷休,我的嘴唇因為他的手勁而嘟嘴,像隻金魚不停地張口。

“不想我嗎?”易煬川眉頭微皺表示失望,眸光閃著詭異的光,我被他逗得臉紅,神情扭捏不敢對視。

果然,他趁我不注意,湊近親了一下,我難為情的羞態竟無處掩飾,瞪大雙眼仰視他。

易煬川嘴角勾著壞,得意洋洋。

【小色狼】

我蹙眉害臊,忘記反抗。

“我好想你,月亮。”

原本聽起來十分暖心的話卻被易煬川一聲輕喚的‘月亮’霎時間冷怔,悚然無盡的恐懼感嗆得全身雞皮疙瘩冒出來,整個人石化。

“怎麼呢?”易煬川很快察覺我的沉默,慢慢鬆手,我們之間才有了距離。

我站在原地木然望著他,帶著疑惑的眼神。

【月亮?】這個本是霍天曄取的名字卻被易煬川喚的張口就來。

我躊躇後退一步掙脫了他的束縛,眼神從上至下審視,最終停在他的腿上。

易煬川隨著我的目光也看見了他自己右腳踝上的紋身。

“你為什麼會紋‘月亮?’”我努力扮得不露辭色,整個人看起來很認真。

易煬川望回我,眼神複雜,甚至複雜的如樓下的黃浦江水深不見底暗流湧動,臉色在白晃晃的月色下顯得異常慘白,房間內的氣氛驟然凝重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