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信麼？”安塵反問。
“當然了，天空之父，草原之母，是祂們創造養育了昭遠。”昭遠敏敏點頭說道。
“大公主你說，那究竟是你們昭遠的天空之神和草原之神厲害，還是我們的光明神厲害呢？”
安塵麵帶笑容的問道。
昭遠敏敏定定的看了安塵一會才說：“這就是你不相信神存在的原因？因為神不能對比，也不能互相證明實力？”
“說出來不怕大公主笑話，我見過很多苦難和死亡，凡人的苦難，凡人的死亡。如果他們信奉的神真的存在，苦難和死亡降臨到其信徒身上的時候，神在哪呢？一次也好，哪怕隻有一次，神能夠出現幫助凡人，驅散苦難拯救死亡。可是，一次都沒有，那些苦難和死亡卻依舊在繼續。”安塵緩緩說著，語氣平淡，可神情肅穆。
昭遠敏敏沉默的聽著，嘴角卻露出了一絲怪異的笑容。
“大公主見笑了。”安塵看到對方的笑容之後，麵帶苦笑的說道。
“三殿下有沒有想過，萬一神就是喜歡苦難和死亡呢？”昭遠敏敏問道。
“嗯？”
“我們信奉神，虔誠的祈求，說不定隻是為了感謝神，感謝神不讓這世間隻剩下苦難和死亡。”昭遠敏敏緩緩說道。
“這……”安塵皺眉沉吟。
“你認為這不可能？三殿下別忘了，對神來說，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世界都是屬於神的，我們也是。”
“我們？”
“是的，這世間的凡人都屬於神。”
“聽起來不是很美好啊，就像是寵物？”安塵搖著頭問道。
“寵物？凡人哪有資格成為神的寵物，我們不過是……”昭遠敏敏說著停頓了一下，她再次抬起了頭看向了天花板，過了許久才繼續說道：“最不起眼的東西而已，就像是沙海中那些最不起眼的砂礫一樣。”
“砂礫……大公主見解獨到，安塵受教了。”
“所以，你知道我為什麼認為安白風是個十足的蠢貨了麼？”昭遠敏敏笑著問道。
“因為他相信了一個可以給他永生的神？雖然這有些荒謬，但信仰這種東西很奇怪的。”
“不，神絕對不可能給凡人以永生，因為永生是隻屬於神的力量和權力。”昭遠敏敏說著，整個人慢慢靠進了軟椅當中，然後閉上了眼睛。
“神的力量和權力。”安塵重複著她的話。
神的秘密，你們沒有資格知道神的秘密，安白風那近乎癲狂的呼喊重新出現在安塵的回憶中。
“我五叔應該是被人欺騙了，雖然我不知道那個人用了什麼手段，但是他讓我五叔對那個神的力量深信不疑。”
“我隻知道這麼多，我勸過他的，但是沒有用。”昭遠敏敏低聲說道。
一陣沉默以後，昭遠敏敏睜開了眼睛看向安塵。
“三殿下，我知道的事情說完了，該你了。”
她看向了安塵，平靜的目光中帶著些許猜忌。
“希望你對自己說的話負責，公平的完成交易。”
“好。”安塵點了點頭。
“故事不複雜，但是有些長，大公主慢慢聽。”
“三殿下請說。”
“首先，我剛才說的欺騙我五叔的人和挑唆昭遠汗的人，或許可能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