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老爺喝了兩三盞茶以後,突然說了句:“柳氏,你回去吧。以後除了去老夫人和夫人那裏以外不許出柳苑半步。”
柳氏聽了虞老爺的話瞬間臉色慘白,從椅子上直接軟軟的跪到在地上,嘴巴抖了半天,隻答了一句是。老夫人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柳氏,又看了一眼虞老爺,繼續閉著眼睛當什麼都沒聽到。
花媽媽在邊上突然不抖了,不敢置信的豎著耳朵聽著,老爺的意思是相信自己了?什麼話都不問……就這樣相信自己的話了?
虞老爺放下茶盞,對著花總管說:“帶著你媳婦回去,你的老母親不是一個人回了老家麼?你自己不能去伺候,也該讓你媳婦去伺候著,把孩子都帶著,老人家上了年紀,念想無非就是看著孫子在身邊。你自己不孝順不該阻了自己的兒孫盡孝道。”
這個事情他不想問了,問的太清楚傷了老夫人的麵子也隻會讓虞夫人更不好做人。花家的媳婦還是趕緊回老家,誰知道有些人會不會做些滅口的事情出來。這花總管一把年紀了,為府上奉獻了一輩子,不該再受這些苦了。
花總管聽著老爺的話臉上苦澀無比,領著花媽媽給老夫人和老爺恭恭敬敬的磕了頭就下去了。
花媽媽走出門外被太陽猛的一曬,突然哆嗦了一下,發現自己後背都是濕的,不是熱的,是冷汗。她想起了剛才自己說的話,沒想到老爺就這樣高高舉起輕輕放下了。
花總管領著花媽媽出了梧桐院,抬頭眯著眼睛看了看太陽,說:“老爺的話你聽見了吧?自己回去收拾東西吧。回去好好侍奉母親,帶著孩子們,不要再有不該有的念想,以前有老夫人護著你,這會兒恐怕老夫人是最想你死的,趕緊回老家去,明天一早就出發!”花媽媽心頭一緊,是啊,以前有老夫人護著自己,可是今天自己把那事情給透出了口風來,恐怕老夫人都想自己永遠的閉上嘴巴了。她立刻說:“我這就回家收拾東西。”然後順著角門一溜的出去了。
花總管站在原地看著花媽媽匆忙離去的背影,輕輕搖了搖頭,也回前院辦事去了。
這會兒屋子裏老夫人也不假寐了,從貴妃椅上半直起身子來衝著虞老爺問:“你怎麼就這樣放過這個事情了?也不問問清楚就叫他們回去了?花媽媽居心叵測,不但要害瑟潔,還要害柳氏,你也不問清楚就讓領走了?”
虞老爺又端起小丫頭新送上來的茶盞,喝了一口,淡淡的說:“柳氏是母親指給兒子的,花媽媽是母親的陪嫁,就是那柳氏說的瓊氏一事,那也是母親的親外甥女,我的表妹。這個事情問的清楚有什麼意思?不管誰是誰非,都傷了母親的心,不如就這樣揭過。以後瑟潔這裏我會多上心點的。”
老夫人聽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意味不明的哼了一聲就靠回在貴妃椅上,一時之間不再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虞老爺叫過琥珀,問了問瑟潔現在在做什麼。琥珀進去看了下回來說小姐正在午睡,虞老爺就點點頭站起身來,衝老夫人躬身道:“母親,這個時候天氣也熱,兒子送您回鬆柏院休息會可好?那麼大的太陽熱壞了您的身體可不好。”
老夫人被剛才這樣一折騰確實也有點乏了,畢竟上了年紀的人這大熱天中午不睡會也確實扛不住,這就順著矯燕的攙扶起了身出的門去。
虞老爺一路送老夫人回到鬆柏院吩咐著丫頭們伺候老夫人休息下,就抬腳回了鳳棲院。剛進院子就聽到瓊氏那陣做作的嬌笑聲,進了屋一看,那瓊氏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平坐在夫人秦氏身邊,當場大怒:“夫人身邊也是你一個妾能坐的?滾回你的水蓮苑,我的禁足令看來是沒用的了,那你就給我去祠堂跪著,沒有我的吩咐不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