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黃鸝聽到裏麵的哭叫聲和砸東西的聲音嚇了一跳,連忙在屋外高聲說:“小姐,奴婢是黃鸝,得了老夫人的話過來著小姐去鬆柏院的,怎麼會打小姐呢,那可是該死的啊!”
屋子裏麵的哭聲不停,黃鸝正在膽戰心驚著,就見著眼前的門嘩啦一下打開了,怒氣衝衝的虞瑟潔過來狠狠的撞在自己身上,一直推搡著自己嘟噥著說:“你走你走,你們都是壞人,來了就會打人,潔兒才不要被你們打。”
黃鸝低頭仔細看看虞瑟潔,駭然的發現小姐的臉上清晰的掛著幾個手掌印,紅的那麼觸目驚心,身上的衣服也是髒亂不堪,好像被撕打過了一番,兩個眼睛哭的腫腫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看的自己都又心驚又心疼。連忙蹲下身子拉著瑟潔的小手,仔細的打量著說:“小姐……您這是怎麼了,怎麼一身的傷?!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虞瑟潔聞言放開嗓子大聲哭了起來,邊上的琉璃憤憤的說:“黃鸝姐姐還問得什麼話,小姐身上的傷自然是被紅鴛姐姐打的了。難不成還是小姐自己打的自己不成?這會兒還來假惺惺的問什麼。”
黃鸝一驚,脫口而出:“怎麼可能?!紅鴛回去對老夫人說是姑娘叫了琉璃和琥珀把她痛打了一頓,說要打死她,她還是好不容易逃出去的。”
琥珀在邊上含著哭腔說:“黃鸝姐姐說的好生沒道理,小姐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的讓我們打紅鴛姐姐,紅鴛姐姐可是老夫人房裏的人,就算是夫人都不敢動她一根手指。她一進院來就說得了老夫人的令要責罰小姐,不由我們上去阻攔就抓著小姐打起了耳光,後來更是對我們拳打腳踢。您看看小姐身上的傷,看看我和琉璃身上的傷,難道是冤枉了紅鴛姐姐嘛?!”
黃鸝聽了琥珀的話才想起看了看她們,結果驚恐的發現不光是琥珀身上的衣服被撕扯的一塌糊塗,頭上的發髻都亂了,臉上掛著的耳光印子,那琉璃更是被打的半邊臉和豬頭一樣腫的高高的,那一隻眼睛都已經隻剩一條縫了!
黃鸝簡直目瞪口呆了,她直愣愣的看著這慘不忍睹的三主仆,她現在絕對相信是黃鸝借著老夫人的名義到這裏來喊打喊殺了,完了還跑回去倒打一耙——要不然這三個人怎麼會這般模樣?全府上下除了紅鴛還有誰有這個膽子和魄力動小姐?也不怕被老爺給生生吃了麼?!
黃鸝顫抖的聲音開了口:“來兩個人,去鳳棲院請老爺和夫人,把這情況和老爺夫人原原本本的說清楚。”然後扶著虞瑟潔的肩膀說:“小姐,您莫急,也莫怕,奴婢著人去請老爺和夫人了,您先休息著,找大夫瞧瞧,奴婢先回老夫人那裏稟報清楚,也免得她老人家被那小人給蒙蔽了。”
虞瑟潔聽了隻哭也不說話,邊上的琥珀倒是給黃鸝行了個大禮說:“還請黃鸝姐姐幫小姐在老夫人麵前說說清楚,她年紀小,嘴巴辯不過那些子人,但是萬萬不能這樣被白打了。老夫人就是要教訓小姐也該有個說法,不是叫了紅鴛姐姐來這般沒有章法。”
黃鸝咬著嘴唇說:“你放心吧琥珀妹妹,我萬萬不會讓小姐受了這個委屈去!”說罷就行禮匆匆走了。
虞瑟潔依舊坐在地上哭著,然後琥珀和琉璃互相使了個眼色說:“小姐,奴婢先扶您回屋子裏去啊。”虞瑟潔站起來怒氣衝衝的說:“本小姐不要你們扶!我自己會走!”然後就咚咚咚的自己跑進屋子了,琉璃和琥珀連忙跟上關了門,把那一院子的眼線隔絕在了門外。
虞瑟潔一進屋就嚷嚷道:“哎呀,快給我端杯茶來潤潤喉嚨,這連著哭了兩天我還真有些吃不消了。”琉璃笑盈盈的端過了茶水,琥珀跑到窗戶那打開條縫張望了下,眼睛裏閃耀著興奮的光芒,嘴巴裏不停的嘟噥著說:“小姐,這會院子裏還真是熱鬧啊,來來往往的不是出去的就是進來的……哎喲,那不是橙姨娘的小丫頭麼?嘖嘖,瓊姨娘院子裏也來人了啊!哦哦哦哦,柳姨娘果然沒落下!”
虞瑟潔一邊喝著茶一邊笑話琥珀:“你現在趴著窗戶說話的樣子,要是給別人看見了準沒人相信你是我院子裏的琥珀,估計都以為是哪來的小賊扒開窗戶看見了一屋子的金銀珠寶,看你把你高興的。”
琥珀頭也不回,依舊專注的盯著窗戶外麵,嘴巴裏卻回答說:“這會兒和一院子的金銀珠寶也沒什麼差別了,那熱鬧的快和集市一樣的了……不行,我得出去驚驚她們,這樣才有趣的呢。”說著就站起身來要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