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鳳道:“神案上麵有一盆水,裏麵還有幾根應該是女人的頭發,剛才應該有個女孩子在這裏,一邊唱歌一邊梳頭。真是好興致。”
而這個女孩十有八·九就是上官飛燕。
花滿樓慢慢的點了點頭。
陸小鳳看著他,試探著道:“你以前摸過她的頭發嗎?”
花滿樓笑了笑:“為什麼你會這麼想?”
他這樣的反應已經告訴了陸小鳳答案。
陸小鳳有些遺憾的看著水裏的頭發:“那我們就不能憑借這個知道是不是她的了。”
他相信花滿樓的手指也和耳朵一樣靈敏,他親眼看見花滿樓用指尖輕輕一觸,就可以分辨出一件古董的真假。
花滿樓卻沒有接他的話,而是轉向了姬琅:“阿琅,你說是她嗎?”
這是花滿樓第一次用這種親近的叫法叫著姬琅,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隻是自然而然就叫出來了。
似乎自從那天姬琅告訴他關於花朵的意義後,他就開始覺得別扭又理所當然的近親他了。
陸小鳳有些奇怪,他對姬琅的了解很少很少,而且姬琅說過他不會武功,所以陸小鳳總是下意識的忽略了他的意見。
“是她。”姬琅淡淡道,自從踏進這裏,他的一雙劍眉就皺在了一起,目光也一直盯著山神像。
花滿樓似乎能感覺到他的不耐,問道:“怎麼了?”
“這裏的屍體很臭,我們換個地方休息。”姬琅依舊看著山神像,眼底有些怒火,即使這裏已經沒有了駐紮的山神,但看到人類如此糟蹋神像,他還是不太高興。
陸小鳳和花滿樓均是一驚。陸小鳳更是好奇他是怎麼知道的。
花滿樓因為姬琅的話而動了動鼻子,然後他聞到了之前被他忽略了的血腥味。
夜風從門外吹進來,那山神像突然從中間裂開,四尺長的鋼鞭也斷成八九截。
碎裂的山神像轟然倒地,揚起大片塵埃。
塵土迷漫中,陸小鳳看見山神像後的牆壁上,竟有個人被掛在半空中。
那是一個死人,他身上的血漬還沒有幹,一對判官筆從他胸膛上插進去,將他活生生的釘在那裏,判官筆上飄揚著兩條招魂幡一樣的黃麻布,依舊是他看過的血字——“以血還血!”“這就是多管閑事的榜樣!”
而死了的人,是獨孤方!一個同樣是丹鳳公主手下的人。
“是獨孤方。”陸小鳳恨恨道:“神像早就被人人用內力震碎了,這死人擺在這裏,上官飛燕又在這裏唱歌,分明是引我們過來看的。而且他的死法和蕭秋雨一樣。”
花滿樓沉思著,道:“青衣樓。”
陸小鳳苦笑著點了點頭:“確實是之前青衣樓的做法,可是現在我卻弄不清楚究竟是不是青衣樓做的了。獨孤方死在了這裏,而上官飛燕在此之前也在這裏,她甚至還有閑情梳頭,那她究竟是加入了青衣樓還是這所有的事都是他們自己策劃的?”
被人騙的感覺很不舒服,而被騙了一次有一次,他還能笑出來已經很厲害了。
姬琅突然插了進來:“如果你們討論完了,是不是該說說現在的事了?”
陸小鳳重複道:“現在的事?”
姬琅道:“我不想和一個屍體呆在一起,要麼你把他弄走要麼我們換地方。”
屍體是很好的化肥,但因為被害死而怨氣衝天的屍體,充滿了陰暗汙穢的氣,身為仙人的姬琅對這個尤為厭惡。
哪怕它不可能屍變也不沒能力變成怨鬼,這具屍體的靈魂早已經被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