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琅和西門吹雪都不是多話之人,當他們之中明顯有一個不想接話時,冷場也是必然的。
僵持了一會兒,西門吹雪記起了自己來此的目的,他忽然轉身,麵對著閻鐵珊冷冷道:“你不走,我不出手,你一動,就得死!”
這個時候,閻鐵珊突然轉了轉自己胖乎乎的身子,水閣裏立刻閃耀出一片輝煌的珠光。
珠光輝映,幾十縷銳風突然暴雨般射了出來,分別擊向西門吹雪、花滿樓、陸小鳳和姬琅。
就在這時,珠光中又閃出了一陣劍氣。
那些珠光是一顆顆碩大的珍珠,而現在它們大部分被西門吹雪的劍切成了兩半。
滿地破碎的珍珠,無人問津,閻鐵珊的人已不見了。
陸小鳳也離開了水閣。
水閣外的荷塘上,卻似有人影閃動,在荷葉上輕輕一點,就飛起。
有兩條人影,但兩條人影卻似黏在一起的,後麵的一個人,就像是前麵一人的影子。
姬琅把玩著手裏龍眼大小的珍珠,看著荷塘上的兩個人,他的眼力足以使他看清那兩人的一舉一動。
他突然對身邊的花滿樓道:“為什麼人總是不學乖,我已說了不許汙了荷塘,他卻偏要往上麵跑?”
花滿樓用扇子敲著手:“也許正是因為你說了,所以他才往那兒跑,這樣便不會有人殺他了。”
姬琅冷冷道:“但他也跑不了。”他已看見閻鐵珊被陸小鳳逼了回來。
荷塘上人影閃動,突又不見,但水閣裏卻已響起一陣衣袂帶風聲。
陸小鳳回來了他坐在原來的位置上,就好像從來沒動過。
閻鐵珊也回到了剛才的地方,身氣息不穩,一臉疲態,就在這片刻間,他似乎老了很多。
閻鐵珊道:“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子對付一個老人?”
陸小鳳道:“因為這老人以前欠了別人的債,無論他多老,都要自己去還的。”
閻鐵珊突又抬起頭,大聲道:“我欠的債,當然我自己還,但我幾時欠過別人什麼?”
陸小鳳道:“也許你沒有欠,但嚴立本呢?”
閻鐵珊的臉又一陣扭曲,這是他不堪回憶的往事,他厲聲道:“不錯,我就是嚴立本,就是那個吃人不吐骨的嚴總管,但自從我到這裏之後,我……”
他的聲音突然停下,隻剩下呆愣。
所有人都不知道姬琅是何時出現在了閻鐵珊的身邊,他就那麼站在那裏,好像已經站了很久。
但他們看清了他手裏的劍,在閻鐵珊下意識的轉過身離他遠一點的時候。
每個人都看見閻鐵珊的背後有一點紅,而姬琅手裏抓著的劍的劍尖上也有一抹紅。
劍柄在一個穿著黑色水靠的女人手上,她的頭上戴著水靠的頭巾,看不出樣貌,但那水靠緊緊裹著她苗條動人的身材,身上還在滴著水,顯然是剛從荷塘裏翻到水閣來的。
而此時女人唯一露在外麵的眼睛裏隻剩下驚愕,她以為必能一擊即中的攻擊竟然沒有成功,甚至此刻她還受製於人,這怎能不令她驚愕?
閻鐵珊吃驚的看著她,驚魂未定,那劍是刺向他後心處的,差一點他就沒命了:“你是誰?”
“上官丹鳳。”她已扯下了水靠的頭巾,一頭烏雲般的柔發披散在雙肩,襯得她的臉更蒼白美麗。但她的眼睛卻滿是怨恨,“我就是大金鵬王陛下的丹鳳公主,就是要來找你算一算那些舊債的人。”
閻鐵珊吃驚的看著她,好像剛剛的那一劍讓他說不出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