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鐵珊的死,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更讓陸小鳳大感頭疼。
“為什麼每一次麻煩都是越來越多呢?”
花滿樓給他的回答是:“因為你是陸小鳳。”
好吧,因為他是愛管閑事的陸小鳳,所以什麼渾水他都要蹚。
啞巴吃黃連的陸小鳳隻好摸著胡子去珠光寶氣閣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而花滿樓自然是要同行的,姬琅沒跟來,他留在了客棧。
此時的珠光寶氣閣裏一片素槁,閣內上下披麻戴孝,霍天青站在靈堂裏,一臉木然地接待著來往的賓客,神情哀戚。
“你來了。”看見陸小鳳,霍天青淡淡的點點頭,把手裏的香點燃後遞給他。
陸小鳳給閻鐵珊上了香,道了聲節哀,這才問道:“昨天大老板還無事,怎麼突然就去了?”
“昨日你們走了以後,主人看完大夫包紮了傷口後就休息了,他一直呆在房裏沒出來,連晚膳也未用,我有些擔心,亥時的時候我命下仆準備了些吃食端了過去,結果沒想到主人已經死在房中了。”霍天青這麼說時,臉上一片悲憤。
陸小鳳問道:“他是怎麼死的?”
霍天青拿出一個小匣子,遞給陸小鳳。
陸小鳳打開一看,裏麵是一枚繡花針似的的飛針,烏黑的針頭說明了它被塗抹了劇毒,見血封喉。
霍天青解釋道:“我在主人的身上發現了一枚毒針,主人就是被這枚毒針毒死的。”
花滿樓皺眉道:“用這種毒針的人,心腸也一定非常歹毒。”
“陸小鳳,我希望你能幫我們查出是誰殺死了老板。”
陸小鳳點點頭:“這件事我會查清楚的,我可以看看大老板的屍體嗎?”
“當然。”
霍天青帶他到了靈堂後麵,閻鐵珊的棺材就停在這裏,蓋子還未合上。
“你們慢慢看,我去前麵招呼訪客。”霍天青說完一抱拳就出去了。
陸小鳳仔細的檢查的屍體,閻鐵珊確實是被毒死的,他的臉色發黑,嘴唇也是黑的。
“有什麼發現沒有?”
“閻鐵珊的傷口在後脖頸,殺他的人不是暗中偷襲,就是他極其熟悉的人。隻有熟人才能在他不防備的情況下在他背後殺人。”
花滿樓道:“但他昨日耗費了不少功力,且受了傷,被偷襲的可能也不排除。”
“閻鐵珊很怕死,昨天受了那麼多的驚嚇,你認為他不會調來守衛保護他嗎?”
“所以你更傾向於是熟人下手。”
陸小鳳的笑容不太好看,“霍天青是個很不錯的朋友,我不該懷疑他。”
“但你還是懷疑了。”花滿樓淡淡道,有時候就是他也笑不出來。
“人心真複雜。”
人心當然複雜,不然這世界上也沒有那麼多陰謀詭計了。
看過了屍體,兩人就像霍天青告辭了。
霍天青問道:“那位丹鳳公主可還和你們在一起。”
陸小鳳道:“我想你的人應該早就知道了。”
霍天青點點頭:“是的,我想請你轉告她一聲,主人欠下的債,我會幫他還清的。”
陸小鳳一愣,旋即想起來昨日閻鐵珊告訴陸小鳳大金鵬王可能是假的的時候,霍天青並不在場,所以他不知道這件事也是正常的。
所以現在陸小鳳開始有些佩服霍天青,並不是誰都能把到手的財寶拱手讓人的。
但隱隱的,他又覺得有些不對勁,卻一時又理不清頭緒。
“我會告訴她的。”
陸小鳳和花滿樓回到客棧,陸小鳳直接就轉去了廚房,他需要洗個澡,剛剛碰過屍體的人都不會覺得自己身上幹淨。
花滿樓獨自回到他們的客房,卻在客房外發現氣氛不太對。
姬琅今日本獨自坐在客房外的院子裏曬太陽,但不久西門吹雪來了。
他也不說話,隻是坐在姬琅的對麵,一言不發的看著他,全神貫注,眼裏別無他物。
這樣的目光本該令人心慌,姬琅卻視若無睹的喝著自己的茶,這是花滿樓出門前為他泡的,對於西門吹雪,他完全就像是沒看見。
兩個都不是愛說話的人,耐心又都極好,於是這種古怪的氣氛一直持續到花滿樓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