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了!!!”
在眾人笑場的情況下,疏影還沒開打就打退堂鼓了,不是他不想打,但是所有人都一副要笑不笑的樣子,真是氣死他了。
氣呼呼的收起自己的本命劍,疏影走到西門吹雪麵前,虎著一張臉,張牙舞爪的,“你是不是也想笑話我?”
西門吹雪不說話,不過他的眼底確實有幾分笑意,很淺,但疏影看清楚了。
於是他的臉色更難看了,嘴巴上卻倔強地道:“要笑就笑,我才不怕呢。”
然後西門吹雪真的笑了。
那是一種很清淺的笑容,隻是嘴角微揚,眉宇稍霽,也不覺得如何燦爛,卻讓他一身寒徹骨的殺氣消散了不少,突然就多了一絲人氣。
疏影一看到這笑就被點爆了,“可惡,你竟然真的笑了!!!”
而他的反應讓西門吹雪笑容更深了。
“原來西門吹雪也會笑啊。”正好看到這個笑容的陸小鳳忍不住感歎道。
而同樣看到的花滿樓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西門吹雪的耳朵很好,所以他很輕易就聽到了陸小鳳這句並沒有壓低聲量的話,反問道:“我也是人,怎麼就不會笑了?”
陸小鳳聽了他的話,搖頭失笑:“說的也是,就算不是人也會笑,何況是西門吹雪呢。”
回應他的是一大一小,兩個“不是人”的家夥對他的怒視。
“笑笑笑,怎麼不笑死你們。”疏影大吼道,氣呼呼的走回了水榭坐下,賭氣的低頭不語,不過片刻,卻又抬起頭不甘心的問花滿樓,“真的那麼好笑嗎?”
花滿樓搖頭微笑:“不是好笑,是很好看,很適合你的劍呢。”
疏影一聽,也不那麼生氣了。
“我說,花滿樓。”陸小鳳就像剛反應過來一樣,看著自己的好友,語帶探究,又有些好奇,“我笑是因為我看得到,你又是為了什麼呢?而且你怎麼知道他的劍就適合他了?你又看不見。”
花滿樓微笑著看向他:“你又怎麼知道我看不見了?”
那雙一直空洞無神的眼睛此刻有了焦點,黑色的瞳孔裏清楚的倒映出陸小鳳的身影。
這樣的眼睛怎麼看都不應該是一個瞎子該有的。
這也是為什麼陸小鳳會問花滿樓這樣一個簡直是在挖人傷口的問題,從這兩天的觀察來看,陸小鳳早就懷疑花滿樓的眼睛是不是已經好了,畢竟他的身邊有兩個神仙在,而且一開始花滿樓對鐵鞋的那種仇恨似乎也消散了不少,否則他也不會那麼輕易的就放過自己動手殺了鐵鞋。
而現在聽到花滿樓這樣的問題,陸小鳳簡直是眉飛色舞了,“看來姬兄是真的治好了你的眼睛了這可真是太好了!!!”
就連西門吹雪也難得的對花滿樓說了一句:“恭喜。”
“才沒有治好呢。”疏影插嘴道,“這眼睛明明就是姬琅借給他用的,哪裏就治好了?”他可是劍仙,這點子法術可騙不了他。
花滿樓也道:“確實是阿琅借給我用的,要治好眼睛還需要些時日。”這麼說的時候,他的笑容實在是幸福甜蜜的讓陸小鳳都嫉妒了。
能把眼睛借個他人,姬琅一定是愛慘了花滿樓了啊。
“這樣的大喜事你該早日告訴你的父兄家人才是,也免得他們為你擔心。”
花滿樓眉宇中帶著歉意:“原本是想告訴爹和兄長們的,可最近事多,總也找不到機會說。”
陸小鳳了然,可不就是因為那鐵鞋搞得花家上下雞犬不寧嗎?幸好最後也沒出大事,隻可惜了烏掌門,“說來也是那鐵鞋作惡多端,想必他昏睡不醒是姬兄的手筆吧?他會一直睡下去?”
姬琅點了點頭,“法術不解,就無蘇醒之日。”
陸小鳳笑道,“能在睡夢中沒有痛苦的死去,也算便宜他了。”
“才不是沒有痛苦呢。”疏影懶洋洋的接了話,他最是了解姬琅的心眼有多小了,哪會那麼容易就便宜了那個什麼鐵鞋的。
花滿樓也道:“阿琅施的法術會讓他噩夢不斷。”這也是他看開了的原因之一,曾經夜夜夢到眼瞎之時的情景,夜不能寢的花滿樓最是明白那樣的痛苦了,而且他能被噩夢驚醒,鐵鞋卻是連蘇醒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