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鴻瞧著外頭的天色,暗沉沉沒有半分的光亮,心內頓覺煩悶。
“這事你來問我做甚,總不能是我叫來了這些暗衛蹲守在那的吧。”
到底是同生共死過的兄弟,金木生這會兒是真急眼了。
“你到底是做什麼了,是得罪人了,還是讓人給盯上了?”
顧九鴻翹著二郎腿,一臉的不耐。
“問這麼多,對你有什麼好處?”
“能指使的動那些人的,普天之下,還能有幾人?”
他起身整了整鬆垮的衣衫,勸道。
“我說過了,此事同你無關,你莫要再深究了。如今我雖無官職,卻有數不清的金銀傍身,不愁衣食吃喝,好歹還是個富貴閑人……”
話音未落,就見一隻酒盞突然襲來,直衝他的麵門!
他麵色微變,身形卻是動的極快,幾乎是下意識的閃身,這才險險躲過了飛來的酒盞!
金木生亦不是等閑之輩,這樣時候,便是連個喘息的時機都不給,手中寶刀雖未出鞘,卻趁著顧九鴻閃身躲避那酒盞的時機,瞬時來到了他身前,同他對打了起來!
兩人在屋內打的是有來有回,雖不至招招要害,卻是拳拳到肉的實打!
廂房之內,二人所到之處,不過兩招,便成廢墟,室內,上到名瓷巨屏,下到桌椅板凳,皆被二人所累,折打了個稀碎!
外頭,一幫脂粉客早被裏頭的動靜引來,又生怕被二人波及,隻得在離門兩丈遠處探頭探腦的打聽裏頭的情勢。
結果,還沒探聽到什麼動靜,就聽見“誇差!”一聲巨響,一人影摔飛出來,正好將那房門拆成了五六份,爆散了開來!
這樣的打法,驚得那些看客是哭爹喊娘的叫嚷起來,立馬就做鳥獸狀的散了開來,再不敢靠近那廂房門口半步了!
經此一事,顧金二人在人前便是徹底決裂,再無回轉的可能。
夜裏,京城方記客棧,二層,甲字號客房。
初見童鳳和時,金木生倒是並未被她臉上那道可怖的傷疤震懾。
隻是,他如何都想不明白,一個來曆不明的丫頭,究竟為何能讓顧九鴻對她如此篤信。
童鳳和看著眼前之人,目色深沉。
皇家內衛,天子近臣。
今夜她若是說錯了什麼,惹惱了麵前之人,他手起刀落,立時便能要了她的性命。
她扯了扯嘴角,臉上閃過一絲無奈的笑意。
“子玉信你,自有他的一番道理。”
“我隻問你一條,那些在顧府外頭的暗衛,便真是聖……,是受了那人的指使?”
童鳳和點點頭,卻是並未多言。
“如何證明?”
她抬手,從自己的懷中掏了個紙包,放在了金木生的麵前。
房裏,燭火昏暗,打開那紙包,見是藥渣,他眼中不解。
“這些東西,是顧少從老侯爺的藥渣中尋出來的。”
“顧少已暗中找人驗看過了,同之前大夫開的藥方相比,這藥渣中,多摻了味黃連。”
金木生皺著眉,仔細翻看著那些藥,末了,這才抬頭道。
“那下藥之人呢?”
“死了。”
“死了?!”
她點點頭,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