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起大爆發,晚上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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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走出幾步特使就追上來,“婉兒姑娘,婉兒姑娘!”
婉兒一甩頭,慷慨赴死的樣子。
“婉兒姑娘,婉兒姑娘,萬事好商量!哎喲!”特使忘了自己沒有穿鞋子,一腳踩到一塊尖銳的石子上,疼得嘴歪眼斜。房間裏的妖嬈女人趕緊送了鞋子出來,特使一把推開她追著婉兒去。
好不容易找到她,節骨眼上可不能出一點差錯!
“婉兒姑娘,婉兒姑娘!”特使打著赤腳在花園裏跑得踉踉蹌蹌。
婉兒已經到了院子裏的池邊,意味深長瞧著湖水,嘴裏喃喃道:“不知道這水深不深,會不會淹死人?”
“好好好,我答應你!”特使焦急地叫,倒吸一口氣,這才發現自己的赤腳已經被雪地和石子搞得遍腳鱗傷,“不過現在大夫都已經關門睡覺了,明天去好不好?”神態十分謙恭。
一想到明天就可以出去心裏不禁激動萬分,婉兒得意洋洋吹著口哨準備穿過花園回到自己的屋子,可是古話說得好——樂極生悲。她在假山旁行走的時候不小心就滑了一下,假山旁邊是人工湖。才開始下雪,湖裏還沒有結冰,但是要摔下去的話一定也凍得夠嗆!
她失聲尖叫起來。
身子忽然就被撈進一個寬闊的胸膛,熟悉的懷抱,還有她熟悉的味道,她正在驚聲尖叫,忽然就收了聲,胡亂擺動的手腳也停了下來。
時間仿佛停滯,她終於慢慢的慢慢的抬起頭來,迎上那熟悉的深邃的眼。夜光下,那雙眼亮如星子,褶褶閃著異樣的光芒。他看起來有些憔悴,下巴隱隱有青色的胡茬。
從那天被他救出去,然後又在戴雲山下被官兵捉回後,有多久沒有這樣近看著他了!她忽然覺得一陣衝動,慢慢就抬起手撫上他堅定的下巴,剛冒頭的胡茬有些硬,紮得她的手癢癢的,她也不說話,隻是輕輕撫摸。抱著她的身子微微震了震,一隻手輕輕捉了她的手,將那柔軟的小手緊緊貼在自己臉頰上,他的眼熱切瞧著她,那樣的熱烈,簡直要把她溶化。
忽然間,她覺得這些日子以來,強迫自己站在他的對立麵怨恨他遺忘他無視他的堅冰被轟然打破,無聲地傾倒在地,化為一汪春水,粼粼的重新閃著波光,波光裏都是他的影子,他的呼吸。
這是夜晚,正是一天中最後的嘈雜。遠處高樓上有渺茫的歌聲斷斷續續飄來,近處不知道誰家的狗在低吠,可是忽然間一切的聲音憑空消失了,隻有他放大的呼吸,在耳邊咻咻作響。
周圍是漫天的雪花,紛紛揚揚,悄無聲息落在臉上,頭發上,有一朵小小的雪花晃悠悠飄到了她的鼻子上,他伸出手輕輕按住,柔柔地打著旋。那雪花在溫暖的手指下融化了,沿著肌膚往下滑,他的手也往下滑,滑到了她的唇上,已經凍得通紅的唇,又或者是別的原因變得嫣紅的唇。他的手停下,手指輕輕拂過。
“有點涼!”他低聲道。
婉兒動也不動,隻是迷茫望著他,太多並不遙遠的記憶被喚回,統統喚回,衝擊得她頭暈腦脹,她的嘴唇輕輕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