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姚遠整整守了孕榮七天,直到孕榮呼吸平穩,順暢,脈象穩定回升,姚遠疲憊不堪的俊臉上,才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小安察言觀色:“姚莊主,王爺他——沒事了吧?”
姚遠:“有驚無險,他已經安全渡過危險期了。”
小安脫口而出:“姚莊主,謝謝你。”
姚遠一語雙關地戲謔:“你謝我什麼?該謝我的人,應該是他吧?”
小安臉紅:“我是替王爺說聲謝謝的。”
“好了,小安,現在,閑話,我也不多說了,我也該回我的桑梓山莊,好好睡上一覺了。你隻要按時給他服藥,喂水,就可以了。”
“你什麼時候再來看他?”
“等我回去睡一覺,睡醒了,就來看他。”
“你——不會睡上三天三夜吧?”
“那可難說哦,怎麼,你會想我啊?”
七天的相處,小安對姚遠的印象,已經改變了很多,知道他雖然表麵上心口不一,實則卻是個古道熱腸,俠肝義膽之人,對於他的口不擇言,她也就聽之任之,不再斤斤計較了。
姚遠走了,屋裏,隻剩下小安一人。小安坐在床前,癡癡地凝視著孕榮,久久地,一動不動地,就這麼癡癡地看著,仿佛百看不厭,永遠也沒有看夠的時候。
的確,孕榮的臉色,已經不再那麼蒼白,緊蹙的眉頭,也稍稍舒展,似一個熟睡的大男孩,在無憂無慮的夢境裏徜徉。
看著看著,淚水,卻忍不住潸然而下,如果能和他相守一生,該有多好啊!
經曆了這次的生離死別,隻怕自己的心,再也放不開他了。
“去也終須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滿頭,莫問奴歸出!”這番恣意瀟灑的心態,已經一去不返了。去也難,留也難,隻因為你,已經牢牢紮根在我心間,讓我再也管束不住自己的心了。
熟睡中的孕榮,似乎聽到耳邊,有隱隱約約的啜泣聲。他有著瞬間的茫然,當腦中浮現出一幕幕驚險時,他終於完全驚醒,一定是自己的傷勢,嚇著她了。
他努力睜開眼睛,看著淚雨滂沱的那張小臉,好欣慰,好心痛,她終於不再束縛自己的心,要好好珍惜他了嗎?那可是他夢寐以求的事啊!
他想伸手去替她擦眼淚,卻有心無力,抬了幾次手,都沒能抬起來。
“嗯!”傷口突然襲來的一陣劇痛,讓他忍不住輕聲呻吟出口。
小安一驚,抬起淚眼,卻正好看到孕榮因為痛苦,而微閉的雙眸。小安大喜過望,慌忙抹去臉上的淚水,驚喜地狂呼:“孕榮——孕榮,你醒了哎!”
孕榮唇角微揚,展開一個舒心的笑容。他覺得好虛弱,好似身體都被掏空了般,沒有一點點力氣。
“小安,你哭了!”
“都怪你,嚇死人了!”
“是我不好,我不是故意的!”
“我又沒有怪你!”
“別再哭了,我不喜歡你哭,我看著,會心痛!”
“好,我不哭了,問題是,以後,你也不許再受傷!”
“好,成交!”傻丫頭,你以為我很想受傷嗎?問題是,形勢所*,我沒得選擇啊!你永遠都不會知道,我有多害怕,一旦我閉上眼睛,就再也沒有力氣睜開,再也沒有機會,看你最後一眼了!還好,上天垂憐,沒把我的命帶走,否則,這會是我今生今世,最大的遺憾!
看著孕榮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小安忐忑不安地問:“孕榮,怎麼了?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孕榮皺眉:“好痛!真的好痛!”機不可失,時不再來,錯過這個撒嬌的機會,以後可不會再有了。現在,就借此機會,好好擰痛她的心,讓她再也舍不得離開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