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我出去看看吧?”
孕榮已舒展眉頭:“不用了,是姚遠,隻是不知道,他又在跟什麼人耍寶?”
姚遠,的確是在跟人耍寶,隻不過,他耍寶的對象,是吳心平。他哪能輕而易舉地,讓吳心平進入楓葉軒?
姚遠,吳心平和邵文三人,本是一起向銳王府走,但是,快到楓葉軒時,邵文放慢了步伐,和他們拉開了距離。他負責整個王府警戒,尤其是楓葉軒,恩歸恩,義歸義,那也要恩怨分明,他不會隨隨便便放一個陌生人,進入楓葉軒這個核心重地,最起碼,他也要做到心中有數。
初次謀麵,吳心平縱是有心結交,卻也看得出,這是個麵冷心冷之人,若非你有恩與他,隻怕他不會輕易折服。算了,來日方長,還是任其自然吧。
隻是,吳心平沒有想到,因為他出手救了小安,銳王妃和姚絮,邵文已經在心裏,承了他一個天大的人情,否則,楓葉軒的高牆,邵文若不手下留情,隻怕他還不能輕而易舉地躍進來。
走到楓葉軒的後門口,站住腳,姚遠對吳心平說:“司徒遠,咱們翻牆而入吧?”
吳心平抬眼看著高高的院牆,用手一指後門,說:“還是光明正大地敲門而入吧,知者,說我們是夜半訪友,怕擾人清夢,所以,越牆而入;不知者,還以為我們是跳梁小醜,從來都是視門如牆,不走正道呢。”
姚遠大大咧咧地:“放心,不必擔心你的名節受損,有我醫怪姚遠陪著你,一個怪字,足以承擔一切,解釋一切,化解一切。”
吳心平:“交淺言深,借你大名鼎鼎的聲威,來為自己沽名釣譽,實在有些愧不敢當啊!”
姚遠自然聽出吳心平明褒暗貶,正話反說的個中韻味,也不以為意,仿佛沒聽出來一般,問:“你躍不躍?你不躍,我躍,反正這半夜三更的,我是不得其門而入。當然,你若不想進來,我也不會失望!”
說完,也不理會吳心平,縱身躍上牆,然後又躍身而下,瞬間消失了蹤影。黑暗中,他促狹的笑容,化作一聲輕哼,他可是心安理得地等著看好戲上場呢。
吳心平望牆興歎,苦笑搖頭。初次登門拜訪,竟是以這種方式登堂入室,這個笑柄,可是留大了。但是,侯門深似海,若是錯失了這個大好機會,以後再想進孕榮王爺的楓葉軒,恐怕還要再大費周章,不知是猴年馬月了。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機不可失,時不再來,雖然是顧此失彼,還是先顧眼前再說吧,既然來了,為何不進?不進白不進嗎!
心一橫,躍身上牆,足尖點在牆頭上,正欲躍身而下,忽然覺得勁風撲麵,隻見一張天網,正臨空而降,好似大海裏捕魚般,鋪天蓋地地罩向吳心平全身,欲將他生擒活捉。
吳心平心中暗自叫苦,早知如此,就該和死姚遠一起並肩而上,再一起並肩而下,省得自尋煩惱,憑空增添出這麼一個大麻煩。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早怎麼就沒想到,他和姚遠的待遇,應該是天差地別呢?
死要麵子活受罪吧,沒奈何,隻得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楓葉軒的高牆,既然已經躍上來了,那就決不能再按原路返回,再躍回去。因為麵子和誌氣一樣,都輸不得。
別無選擇,吳心平一個秋風掃落葉,腳不點地,身形斜竄出數米,直擊向扯住天網的一名暗衛。黑暗中,勁風颯颯而至,暗衛也不是吃素的,雖然大吃一驚,身形卻急速後退,躲開吳心平的襲擊。
吳心平一擊不中,迅速一個力墜千金,穩住身形。
暗衛後退,天網和牆之間,多出了一道縫隙。吳心平微微一笑,像一條滑爽的泥鰍,貼著牆壁,向下滑。
他快,暗衛們更快,意識到吳心平的企圖後,四個暗衛們居然將天網平鋪開來,直接兜在牆半截,截住吳心平,欲將他當成包餃子的餡子,直接包裹在網中。
後退,是高牆,沒有支撐點,想躍身而起,恐怕難如登天;初次登門拜訪,又不可能破牆而出,傷了和氣。進,是天網,所謂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吳心平進退兩難,舉步維艱,似乎隻有死路一條了。
出奇才能製勝,絕處亦能逢生,還是置之死地而後生吧,吳心平別無選擇,毫不猶豫地躍上天網。暗衛們大喜過望,急忙扯動網繩,欲收網捕魚。
吳心平哪會給他們這機會,千鈞一發之際,瞬間凝聚七成功力,使出乾坤大挪移。四個武功高強的暗衛們,不由自主地被他帶動了身形,身不由己地離開了院牆邊。
而吳心平,則一個鷂子翻身,重新躍上高牆,還沒等暗衛們反應過來,又已一招獨門絕技踏雪無痕,輕盈飄逸的如一片隨風炫舞的落葉,輕飄飄地越過天網,又向前躍進十多米,聲息皆無地落在了楓葉軒的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