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聲道人到,他已經在千鈞一發之際,扔掉手中的馬韁繩,人也從馬上騰空躍起,如惡鷹撲食般,一把抓住地上的人影,帶進懷中,再次躍身而起。
疾如旋風般的馬,堪堪擦著兩人的腳下,如風般向前駛去。孟伯風一招力墜千斤,落地生根般,穩穩地落下身形。他看向懷中一襲青衣小帽的清秀公子,充滿歉意地說:“對不起,是在下走神了,差點誤傷了公子,沒嚇著你吧?”
青衣公子翩然而笑:“沒事,我沒那麼膽小!”
孟伯風怔然,好熟悉的聲音,好熟悉的麵容,就好像終日追逐自己的夢魅,如今又身臨其境般。
唉!真叫怕啥來啥,就在孟伯風驚疑不定時,青衣小帽的清秀公子,已經摘下帽子,露出一頭如瀑般烏黑錚亮的發絲,如花似玉般的嬌顏,綻放著令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璀璨笑容。
“伯風,我等你好久了!”花怡心嬌柔溫婉地說,含情脈脈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緊盯著孟伯風放電,好似生怕他就此遠走高飛,隻拋下她一個人。
孟伯風是惱羞成怒:“你瘋了嗎?有你這麼玩的嗎?剛才若馬失前蹄,後果不堪設想啊!”
花怡心嘟起小嘴,不服氣地辯駁道:“你若不救我,我也會閃開的。”
孟伯風狠聲狠氣地:“早知是你,我還真不屑來救你,讓你自尋死路好了!”
花怡心嬌顏慘變:“伯風,你不要這麼狠心待人家嗎?人家對你,可是一片真心實意哎!”
孟伯風:“夠了!夠了!這話,你已經像鸚鵡學舌般,說了不下成千上萬遍了,我聽都聽煩了,你說還沒說煩啊?”
這也怪不得孟伯風惱羞成怒,火冒三丈。這三年來,這個花怡心,像個大花癡一樣,隻要他不是在戰場上和敵人拚得你死我活,她就兩眼放光,癡癡傻傻地圍繞在他的前後左右,一刻也不放鬆。
整個軍營裏,他孟伯風的鼎鼎大名,就差沒被花怡心取而代之了!
其實,實事求是地說,人家花怡心,也不是配不上他。花怡心,可是回族族長唯一的公主,也是草原上一朵帶刺的玫瑰,馬上步下,拉弓射箭,無一不通,無一不精,兩柄月牙彎刀,更是使得神出鬼沒,撲朔迷離,威震四方。
多少帥哥猛男,心悅誠服地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對她趨之若鶩,言聽計從,她卻從來都不屑一顧,因為她的心裏,孟伯風一人。
提起和她的初次相識,孟伯風就氣不打一處來。一個堂堂正正,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居然眾目睽睽之下,被一個小姑娘弄得灰頭土臉,苦不堪言。
那次,也是無巧不成書,孟伯風率一小股部隊,去敵人前沿陣地,偵查敵情。沒想到,在回來途中,正好遇上一夥沙俄兵,在和三個回族人激戰。為首的壯年漢子,雖然驍勇彪悍,卻終究是雙手難敵四拳,已漸呈敗勢。
雅克薩一帶,本是少數民族聚集之地,平時雖不常來常往,大家卻恪守本分,相安無事。如今,同是炎黃子孫,豈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被外敵欺淩,而自己卻袖手旁觀?
孟伯風揮手,率兵而上,敵我雙方局勢,瞬間反敗為勝。那夥沙俄兵,隻是一夥散兵遊勇,沒事時出來幹些打打劫,欺負欺負老弱婦孺的小事,真若論起行軍打仗,他們蜂擁而上,也不會是孟伯風的對手。
風卷殘雲般,沙俄數十名敵兵,全軍覆滅,屍橫當場。三個回族人目瞪口呆地看著身手矯健,武功高強的孟伯風,欣賞的目光,久久追逐著他不放。
戰爭停火了,壯年漢子熱情相邀,請孟伯風一行人,去他們的部落喝酒。他們的部落,本是回軍營的必經之路,如今又是盛情難卻,孟伯風便不再推辭,點頭應允。
到了他們的部落,才知道,為首的壯年漢子,正是回族首領花旗峰。花旗峰興高采烈,極盡熱情,盛情款待。他們興致勃勃地大塊吃肉,大碗喝酒,天南海北,海闊天空地聊得正投機,,突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而近,一匹棗紅馬,馱著一個一襲草綠色衣衫的俏麗女女子,旋風般衝進場中央。
年輕女子明眸皓齒,笑聲,如銀鈴般,蕩漾在場地上空:“爹,今天是什麼節日啊?怎麼會這麼熱鬧?”
花旗峰瞬間心花怒放,他向年輕女人招手:“來——來——來,寶貝女兒,這是爹的救命恩人,若非福大命大,遇上他啊,爹今日就成了刀下亡魂了,你回來啊,隻能為爹哭喪了哦!”
花怡心看向爹身旁的年輕人,二十七八歲的一個帥小夥,身材修長,匹夫郝紅,兩隻雙眼疊皮的大眼睛,卻精明睿智,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