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血劍117節往事如風(七)(1 / 2)

孟伯風至今仍記憶猶新,乍相見時的震驚,驚喜和怒氣橫生。

萬事開頭難,這一年之中,他廢寢忘食地忙著創建悅來客棧和萬花樓,已經初具規模,小有所成。無數個輾轉難眠的夜晚,他也曾不由自主地想起她,想得有些心痛。

但是,當她真的出現在他麵前時,他卻並不開心,因為他走得是一條不歸路,他不想有朝一日,東窗事發,她會因他而受牽連。

一年不見,風塵仆仆,滿臉倦怠的花怡心,早已蛻變了昔日的純真質樸,變得憔悴而呆滯;她熠熠生輝的雙眸裏,不再像山澗流淌的小溪水,清澈見底,明淨快樂,而是盛滿了憂鬱和憂傷。

將她帶回自己在悅來客棧的秘密寢室,閂好房門,孟伯風氣惱地問:“跋山涉水,餐風露宿的,你跑來做什麼?”

“我在草原上,終日翹首以待,等著你的歸去。但是,茫茫天地,無邊無際,哪裏,也看不到你的身影!”

“我忙!我告訴過你,我有重任在身。”

“忙是理由嗎?你還是不愛我!你若真像我愛你般愛我,縱使是忙中偷閑,你也會回草原上看我的。”

孟伯風的心,有些抽痛,不知為何,竟非常不喜歡聽她說,他不愛她!

“你來也來了,見也見了,盡快回去吧,這裏不適合你。”

“我不回去,我要待在京城。”

“不行,你非走不可,決不能留在京城。”他一個人掉腦袋不要緊,他可以豪氣幹雲,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但是,她不行,她是一個女人,一個自己牽掛的有些扯心扯肺的女人。

“伯風,你好殘忍,縱使你不愛我,你也沒有權利,阻止我來愛你。我不奢望能登堂入室,做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我隻希望,當我在咫尺之遙,默默看著你的時候,你不要用你那冰冷無情的眼神,來淩遲我的心,因為它真的很脆弱,不堪被你屢屢傷害!”

“你——你信口開河,胡說八道些什麼!”他在她眼中,就是這樣一個不堪入目之人嗎?

花怡心有些悲哀地淺笑:“我的甜言蜜語,花言巧語,在這一年的等待中,早已付之風聲雨聲,它們沒有按照我的千叮萬囑,跨越千山萬水,送到你耳邊,滋潤你幹涸的心田嗎?嗬嗬,它們居然不守信譽,失信於我!”

“別指桑罵槐,比雞罵狗的,聽話,在京城玩幾天,就回草原上去。”

“我不會回去的。”

“你一個孤身弱女子,留在京城做什麼?”

“放心,我不會死乞白賴,和你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我有我的事情要做,我之所以來這兒,隻是例行公事,向你報道。”

“報道?報什麼道?”孟伯風心頭,突然湧上一種不祥的預感,似乎這個女人,正在以某種方式,侵蝕他的心。

“你新建的萬花樓,不是缺一個堂主嗎?漠北飛虎莊,派我來任萬花樓的堂主。”

果然,如同晴天霹靂般,孟伯風被震驚的無以複加。他不可置信地瞅著花怡心,:“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又知不知道,那個萬花樓,究竟是個什麼地方?”

花怡心雲淡風輕,沒心沒肺地笑:“我知道啊,我在說,我是漠北飛虎莊,派到京城萬花樓的堂主,這是無可更改的堂主令牌,給你驗驗。”

她將手中的令牌,遞向孟伯風手中。孟伯風如同火中取栗般,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其實,不用拿,他也一眼洞悉,那絕對是貨真價實的,令行禁止的,漠北飛虎莊獨一無二的飛虎令令牌。

這個死吳浩,是不是瞎眼瞎心啊,居然派他的女人,來接任萬花樓的堂主?他是不是忙昏頭了,忘記那是一個什麼樣的聲色犬馬場所了?

“怎麼?總堂主,你不驗一下真假嗎?”

“怡心,你別去——那個地方!那個地方,烏煙瘴氣,龍蛇混雜,不適合你!”

“是嗎?怎麼會?那是個女人賣笑,男人買笑的地方,那裏的男人,個個可都是柔情蜜意的情場老手呢,他們會將女人視若珍寶,不惜一擲千金,倍加憐愛寵惜呢。如此令女人身心愉悅的地方,不去,可是我的損失呢!”

孟伯風恨得咬牙切齒:“花怡心,你是不是智商退化,變成白癡了?你有點做人的尊嚴,好不好?”

花怡心冷笑:“尊嚴?什麼是尊嚴?我的愛情,*裸地擺在你麵前,你都棄若敝履,不屑一顧,我還有尊嚴可言嗎?你如同一個小器到一毛不拔的吝嗇鬼,你何時給過我一點點尊嚴?人必自辱,爾後人辱之,算是我咎由自取,自取其辱好了,與你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