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絮輕輕揭起那張惟妙惟肖的人皮麵具,露出一張美麗動人的嬌顏,那眼底眉梢的嫵媚,依舊是風情萬種,令人血脈噴張,怦然心動。
冷無心有著瞬間的怔然,他沒想到,麵具後麵的這張臉,竟然是這般天姿國色?不經意間,想起這一個多月裏的柔情蜜意,兩情繾綣,冷無心的心底,竟然升騰起一種異樣的情愫,即甜蜜,又苦澀。甜蜜的令人心醉,苦澀的令人心碎……
渾然忘我的兩個人,就這樣四目相對,都從對方的眼睛裏,看到了心痛難舍。
冷無心:“你是誰?你究竟是誰?為什麼要冒名頂替我心儀的女人,厚顏無恥地爬上我的床榻?”
姚絮:“小女子名叫肖婉瑩,這次,可是貨真價實,如假包換!”
冷無心:“別避而不答,說,為什麼要冒充姚絮?”
肖婉瑩坦言相告:“為了接近你,為了潛入楊家大宅,為了摸清楊家大宅的秘密通道。”
冷無心:“原來,你竟懷有這般不可告人的目的!”
肖婉瑩:“京城本就是臥虎藏龍之地,是你太囂張跋扈,目中無人,所以,才有了我接近你的機會。你不是無腦之人,不應該那麼天真地以為,桑梓山莊的大小姐姚絮,是任何人都可以接近的人。”
前塵過往,在腦中一閃而逝,冷無心不得不承認,他真的是遇到高人了。
他苦笑,命喪於斯,他不得不心服口服:“是你們那個天衣無縫的騙局,設得太精巧了,我竟然沒有發現任何的蛛絲馬跡。”
肖婉瑩:“後悔嗎?這一個多月裏,我們曾經很快樂!”
冷無心:“後悔,又有何益?這世上,什麼都可以買到,就是買不到後悔藥,不是嗎?”
肖婉瑩:“可曾對我,有一點點心動?一絲絲情意?”
冷無心眼底,閃過一絲掙紮,自欺欺人般叫囂道:“沒有——沒有——一絲一毫有沒有!我最心儀的女子,是姚絮,而不是你,你算個什麼東西?”
肖婉瑩麵色微凜:“如果你對我有情,我可以求我家主子,廢了你的武功,饒你不死。而我,願意跟你男耕女織,勤儉度日,以了餘生。這是你唯一生存的機會,你可要仔細斟酌了。”
冷無心歇斯底裏地狂笑:“哈——哈——哈,我不要你的憐憫!那樣卑微的生存之道,那樣卑微的生存方式,生不如死,我不稀罕!”
肖婉瑩:“野心勃勃,又有什麼用?最終,你得用自己的生命,去陪葬!”
冷無心:“煙花璀璨絢麗地綻放後,雖然永遠歸於沉寂,但是,世人會記住它瞬間的光華。男人,也一樣,隻有轟轟烈烈地走一遭,才不妄為七尺男兒!”
肖婉瑩:“都死到臨頭了,你還這般執迷不悟嗎?”
冷無心:“我有我的夢想,豈能為他人所左右?”
肖婉瑩:“放棄你的夢想,我們去過普普通通的生活,可好?這雖然是一場計謀,但是,我的心,卻出乎意料之外地,淪陷在了你的溫柔中。我願意追隨你到海角天涯,地老天荒!”
冷無心忍不住譏諷地笑出聲:“女人,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寡廉鮮恥?似你這般年粘皮糖一樣倒貼的女人,對男人來說,簡直是一種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