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血劍風起雲湧第17節二十軍棍(四)(1 / 2)

兩個人,走到行刑台上,自覺自願地,趴在了一塊長方形的木板上。吳心平尊貴的身份,邵文無與倫比的傲氣,令他們決不能自損形象,雖然明知道那痛徹骨髓的滋味並不好受,但是,他們也隻得甘之如飴地接受。

校軍場上,數百人鴉雀無聲,全神貫注地盯著行刑台上的棍起棍落。那堅硬的木棍,打在人身體上的沉重悶響聲,一聲聲的,撞擊在眾將士的心頭,令人不由自主地心驚膽顫。

行刑官不敢徇私舞弊,因為連總管麵沉似水,正一瞬不瞬的,緊盯著這邊。鐵麵無私的連總管,連公子爺都敢照打不誤,還有什麼人,是他不敢動的?老虎的屁股摸不得,誰會傻到,自動往槍口上撞啊!

眾將士隻看到,連總管無動於衷地,緊盯著行刑台,卻沒有人看到,連虎的眼睛裏,那深藏不露,隱藏的嚴嚴實實的痛苦。那粗壯堅實的木棍,一棍棍的,無情地落在了公子爺的身上,也無情地,落在了他的心上,痛得他心尖子都抖了起來。

沒有人知道,在漠北的飛虎莊,吳皓將吳心平交到他手上的那一刻,他的心裏,已經將這個溫文儒雅,彬彬有禮,虛懷若穀,卻武功高深莫測的公子爺,視如自己的子侄,倍加疼惜。如今,自己情勢所*,迫不得已,親生將他送上了行刑台,連虎自己的心裏,卻是如同針刺刀剜般,痛不可當啊!

遠遠的,看著公子爺不由自主握緊的雙拳,不由自主地,隨著棍子的起落,而起伏不定的身軀,以及那瞬間蓬鬆垂落下來的發絲,連虎隻覺得,自己的心,再一次碎了一地。他的身軀,無意識地顫抖了兩下,一種無法言喻的恐懼,再一次緊緊攥住了他的心,這一次心碎,還會有彌補的機會嗎?

每人二十軍棍,敲擊著校軍場上,數百人的心,這或許就叫敲山震虎,殺雞駭猴吧!

行刑完畢,連虎揮手,命王昌文帶幾個將士,去架起他們,送回房間。此時此刻,校軍場上所有的將士們,都如釋重負地長籲了一口氣,明哲保身哦,誰還敢惹禍上身啊!

王昌文等人,扶著吳心平和邵文,送回吳心平的住處心平閣,剛走到門口,王昌文猶豫著問:“公子爺,這位邵文公子,該送到哪兒?”

吳心平:“先送到我的房間吧,另外,你派人把我隔壁的廂房收拾幹淨,再鋪好上好的被褥,以後,邵文公子,就住在那裏。”

王昌文:“是,屬下遵命,屬下,還是先給你們上金創藥吧?”

吳心平:“不用了,退下吧,我和邵文,相互幫忙上一下藥,就可以了。”

王昌文:“公子爺,這不方便吧,你們可都傷勢不輕呢!”

那二十軍棍的威力,軍中人人知曉,雖然公子爺武功蓋世,但是,條例有言在先,不許使用內力抗刑,所以,受刑時的公子爺,除了體製比普通人強勢,其他的,卻是和一個普通人無異呢。

吳心平:“放心吧,我們又不是泥巴捏的,哪有這麼嬌貴。”

王昌文不好再堅持:“那——屬下告退。”

虛掩的房門,暫時隔絕了外界的一切,屋裏的兩個人,不約而同地相視一笑,異口同聲地問道:“你怎麼樣?痛不痛?”

話音剛落,兩個人又異口同聲地回答:“我沒事!”

吳心平輕笑出聲:“邵文,你先說。”

邵文:“我真的沒事,這二十軍棍,對我來說,真的是小兒科。當年,在我師父門下,比這更殘酷百倍的折磨,我都記不清經曆過多少次了。千錘百煉,方能脫胎換骨啊!你呢,你怎麼樣?這樣連累你,我真的於心不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