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的軍隊,雖然駐紮在平安府,但是,他們和平安府,卻是各據一方,各行其事。除非皇上詔見連虎,否則,連虎從不踏入皇家禁衛軍半步。
而康熙和孕榮,則不以為然。他們若無其事般,巡視整座平安府,並且命令姚遠,給那些久患頑疾的傷病員治病療傷。一時間,整座平安府,倒是其樂融融。
初來乍到,為了鼓舞士氣,康熙和孕榮,和馬洪偉,托爾布津的隊伍,先後正麵交鋒了三次,雖然大獲全勝,收獲卻並不大。因為馬洪偉和托爾布津,似乎是為了避其鋒芒,隻派了小股部隊,做試探性的反擊。兩軍對壘,知己知彼,勝乃不殆;知天知地,勝乃不窮,但凡帶兵打仗的將領,都深諳這其中的道理,他托爾布津可以不懂,他馬洪偉,又蔫能不懂?
牛刀小試之後,康熙為了臨陣作戰時,能做到應對自如,而不是紙上談兵,這一日上午,親自帶著孕榮和納蘭,以及十多名貼身侍衛,去擬定的主戰場,實地勘察地形。
他們的主戰場,就擬定在雅克薩木城附近,因為那是敵人的老窩,隻有將敵人連窩端了,才能永絕後患。“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與沙俄漫長的數十年的拉鋸戰,清軍也沒少打勝仗,但是,勝了又如何?敵人依然如老樹盤根般,盤踞在雅克薩邊境數十年,這一次禦駕親征,說什麼也要盡顯大清朝的霸氣和威風,將敵人徹底消滅。
一行人,站在遠處的一座山頭上,仔細觀察著雅克薩木城周圍的地形。哪裏適合誘敵深入?哪裏適合埋伏軍隊?哪裏適合發動攻擊?他們俱都一一斟酌決定下來。
康熙不由得慨然長歎:“孕榮,你別說,托爾布津,還真是個狡猾多端的老狐狸,就他選址建造的這座雅克薩木城,地勢險要,易守難攻,若想將它連根拔除,還真是大費周章呢!”
孕榮:“皇上,你以為托爾布津在邊境和我軍交戰這麼多年,是白混的啊?據彭春說,他算得上是個中國通了,如今,又有馬洪偉這個賣國求榮的叛徒助他一臂之力,他簡直是如虎添翼了。”
康熙:“你看,這座雅克薩木城,倚山而建,山後,是他們沙俄的地界,我們若想徹底剿滅他們,就必須快速出擊,將其一舉殲滅,否則,他們跨過邊境,我們就鞭長莫及,束手無策了。等假以時日,我們班師回京之後,他們又輕而易舉地卷土重來。這麼多年來,我們耗時耗力,吃的,可就是他們這個虧啊!”
孕榮:“那就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先截斷他們的退路,設下埋伏,然後再從正麵發動攻擊,形成兩麵夾擊之勢,讓他們無路可退,無路可逃。”
康熙:“為了防止敵人互相支援,互相策應,詳細擬定作戰計劃和時間,命彭春,薩布素,率軍自璦琿水路並進,與我們裏應外合,給敵人予以毀滅性的打擊。”
孕榮:“平安府呢?你沒將他們的兵力,估算在我軍之內嗎?”
康熙麵呈不悅之色:“孕榮,你非要哪壺不開提哪壺嗎?”
孕榮:“皇上,我們對敵作戰,首先以大獲全勝為根本,我們應該是對事不對人。”
康熙:“哼!這個神秘莫測的平安府,實在是夠狂妄自大的,朕都來了半個多月了,他們那所謂的公子爺,還猶抱琵琶半遮麵,連個正臉都沒露呢!”
孕榮:“皇上,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他們,也有他們的難處吧?你看,那連虎,有求必應,事無巨細,事必親躬,由此可見,他們那個素未謀麵的公子爺,還是很尊重我們的。”
康熙斜睨著孕榮:“你和他是親戚啊,怎麼盡替他說好話?”
孕榮:“皇上,我是就事論事嗎!你是一國之君,寬宏大度,仁愛治國,行事作風,總不能跟個小人般,斤斤計較吧?”
康熙:“孕榮,你越來越膽大包天了,跟朕說話,竟然也能口不擇言?”
孕榮:“皇上,你我相交多年,知之甚深,若你是那鼠肚雞腸之人,你我君臣,也不會走到今天,還能並肩而立,笑談天下風雲了!”
康熙有感而發:“天下之大,夠資格和我並肩而立,暢所欲言的,舍你其誰啊!”
孕榮:“承蒙皇上抬舉,臣定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康熙:“好了,別屁話連天了,咱們言歸正傳,好好研究一下,真若決戰雅克薩,他們平安府,究竟能給我們出多大的力?”
孕榮:“首先,後勤保障,絕對沒問題。別說我們要速戰速決了,就是拖延個三年五載的,他們平安府,也養得起我們這三千之眾。”
康熙:“這一點,我也不懷疑。最近,他們不費吹灰之力地,調集來了大批量的物資,由此可見,他們的後勤保障,不但資源豐富,而且暢通無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