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洪偉縱然是陰狠毒辣無比,此時此刻,也不得不心悅誠服地承認,這兩個置身於龍潭虎穴中九死一生的年輕人,還真的是不一般!
看著手下們死傷遍地,哀嚎遍野,馬洪偉再次揮劍而上。他就不信,這兩個早已累得筋疲力盡的血人,還能支撐得下去?
身手詭異,武功高強的馬洪偉,招招毒辣,以排山倒海之勢,凶悍威猛地攻擊向孕榮和小安。
孕榮和小安,本已是疲於奔命,如今又多了一個武功高強的對手,就更顯得捉襟見肘,力不從心了。
孕榮的九節鋼鞭,依然淩厲威猛地,阻止周圍的敵人,向他們的身邊欺近。而小安,則力所能及地,用手中的赤血劍,去擊殺僥幸靠近身邊的敵人。
如今馬洪偉再次加入戰團,就好像突然多出了一座大山般,壓得二人有著窒息般的感覺。
馬洪偉,則揚長避短,倚仗著靈活自如的身手,迅速靠近孕榮的坐騎前,邊抵擋小安的攻擊,邊伺機尋找向孕榮下手的機會。
他早已經一目了然,若想盡快結束戰鬥,先擒住孕榮小王爺,才是關鍵。因為彭振嶽的兒子,已經喪失了戰鬥力,隻要孕榮小王爺倒下了,他也就站不起來了。
哼,一根繩索上拴兩隻螞蚱,是蹦不了你,也跑不了他。
小安:“孕榮,我不會束手就擒,我會自刎而死!”
身為一個女子,被俘虜到敵營,那意味著什麼,已經是不言而喻。小安會以死明誌,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今生今世,她會為孕榮守身如玉,隻為他一人綻放。
孕榮,蔫能不懂小安的弦外之音,心裏,也是無限淒楚。他左手微微用力,再次摟緊了小安,暗啞的聲音裏,有著生離死別前的深深眷戀:“小安,答應我,除非我咽下最後一口氣,再也站不起來保護你了,你再自刎,否則,千萬不要做出令我們追悔莫及的傻事!隻要我孕榮一息尚存,就絕不會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受製於人!”
小安:“好,我答應你!不到最後關頭,不是實在是走投無路,我絕不會輕易放棄生命!我還要和你一起,好好孝順額娘!”
孕榮語聲哽咽:“小安,我心愛的妻,你真好!”
馬洪偉隻看見兩個人嘀嘀咕咕地說著什麼,似乎是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他竟不由自主地,有些汗顏。這大清朝,究竟是怎麼了?十年河東轉河西嗎?怎麼一個個的後起之秀,都是這麼的視死如歸,英勇無敵呢?
賣國求榮的他,或許早已經忘記了,地大物博,人傑地靈的大清朝,本就該是人才濟濟,能人倍出的地方啊,他遇到的這幾個,也無非就是滄海一粟,至於這般大驚小怪,不可思議嗎?
想歸想,手下,可沒閑著,那綿綿不絕的攻擊,一招快似一招,招招奪命的,攻向孕榮和小安。
攻小安,是虛,是想疏散孕榮的注意力;攻孕榮,則是實,隻要不是一劍要了他的命,他就可以挾持他,向康熙小兒提條件。有了他在手,想要康熙小兒的半壁江山,那可是如探囊取物般易如反掌哦!
孕榮和小安,哪有閑暇去揣摩馬洪偉此時此刻的卑鄙心思啊,兩個人,俱都是全力以赴的地,去對付馬洪偉的攻擊。生命至高無上,此時此刻,他們隻想保命,其它的,沒空閑去想!
俗話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以眾欺寡的好處就在於,敵人人多勢眾,可以為所欲為;而自己,卻是手忙腳亂,孤掌難鳴,防不勝防,往往在不經意間,就著了敵人的道。
就在孕榮和小安全神貫注地力戰馬洪偉的時候,一個頗受馬洪偉賞識和器重的部下,竟然抽出腰間暗藏的匕首,瞄準孕榮握緊九節鋼鞭的右手,向孕榮擲去。他看得出,這個凶悍威猛的敵人,隻要手中沒有了這條令人心驚膽戰的九節鋼鞭,就等於折戟沉沙,喪失了一大半的戰鬥力。
龍困淺灘被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啊!
孕榮全心全意地,應付馬洪偉的攻擊,自是分身乏術,無暇兼顧。而小安,卻在眼角的餘光,撇見一道陰冷的寒光,徑直射向孕榮的右臂時,立即洞悉了敵人的意圖。
她幾乎是不假思索地,突然挺直了身形,將自己柔若無骨的嬌軀,瞬間覆上寒光降落的地方。
孕榮隻覺得右臂猛然一緊,然後是小安顫栗著即將滑落的嬌軀,那柄寒光閃閃的匕首,準確無誤地,紮在了小安的胸膛上,深度,幾乎沒入刀柄。
“小安!”孕榮痛心疾首地哀嚎一聲,再次將小安緊緊攬在懷中。男子漢大丈夫,連自己最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簡直是枉為人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