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血劍風起雲湧第85節各懷鬼胎(1 / 2)

雅克薩木城裏,馬洪偉如喪家之犬般,惶惶然不可終日。他一向心高氣傲,才智過人,所以,才不肯屈居彭振嶽之下,神不知,鬼不覺地,悄然策劃了雅克薩血案。正是因為他雙手奉上了這份血腥的厚禮,輕而易舉地,替沙皇拔除了彭振嶽這顆眼中釘,肉中刺,所以,到了沙俄之後,沙皇一直將他奉若上賓,禮遇有佳。

這次回雅克薩,可謂是榮歸故裏。因為沙皇授他大將軍的軍銜,對他委以重任,命他和沙俄老將托爾布津平起平坐,共同來對付平安府。

馬洪偉躊躇滿誌,一點也不否認,自己的確是抱著雄心壯誌來的,因為在沙俄的嬌妻和一雙兒女,還眼巴巴地盼著,他能前程似錦,錦上再添花呢。

但是,現實和想象,終究有著天壤之別。他不得不承認,和平安府三番五次的較量,雖然彼此間都是有輸有贏,歸根結底來說,他還是屈居平安府之下啊!

平安府,就好像是一個深不可測的龍潭虎穴,他根本就探不出裏麵的水深水淺啊!

更令人雪上加霜的是,一個平安府,尚未徹底掃除,康熙小兒,卻又來了個禦駕親征,直接進駐平那府。如今,這兩股勢力合二為一,馬洪偉,竟產生了一種窮途末路的感覺,仿佛自己的大限之期,竟已不遠矣,而自己,卻又似乎是黔驢技窮,回天無力了。

托爾布津一腳跨進門裏時,看到的,正是馬洪偉的彷徨無助。他的唇角,不禁揚起一抹譏諷的笑容。哼!這個目中無人,夜郎自大的家夥,是不是到了山窮水盡的時候了?

馬洪偉皺眉,不悅地盯著不請自到,冒然闖入的托爾布津,淡漠地問:“將軍,有事嗎?”

他媽的,這幫洋毛子,老子嘔心瀝血,把心掏給他們吃,他們還嫌老子的膽苦,每到生死攸關之際,總是和老子格格不入。哪像當年在彭振嶽手下那幫激情澎湃,肝膽相照的朋友啊,平日裏吃喝玩樂,推心置腹地稱兄道弟不說,就是在生死攸關之際,不但可以兩肋插刀,而且還可以毫不猶豫地同生共死呢!

托爾布津鄙夷地斜睨著他:“馬將軍,我不得不鄭重其事地告訴你,沙皇,很懷疑你的實戰能力,他覺得,你侃侃而談的作戰計劃,就像是紙上談兵,聽起來頭頭是道,用起來卻一無是處。這幾次,我們以眾欺寡,卻未能討到絲毫的便宜,已經毋庸置疑地,證明了這一點。你對此,有何解釋嗎?”

馬洪偉苦笑,一語雙關地說:“沒有,我無話可說!兄弟齊心,其利斷金,誰讓我們不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呢!”

這幾天,他是輾轉反側,夜不能寐,睜眼閉眼間,眼前閃動的,都是那天孕榮等人,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卻竭盡全力地,想保護其他人全身而退的舉動。他麻木已久的心,竟漸漸蘇醒,顫動的令他心痛。

身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自己賣友求榮,在沙俄整整十年,十年間,有哪一個沙俄人,會為他奮不顧身地,在槍林彈雨中,與他生死與共呢?

葉落歸根,鳥倦思林,如今,他的靈魂,還能在故國的土地上,找到一處安息之地嗎?

托爾布津,雖然是中國通,說起漢語來,流利自如。但是,有些話,雖然會說會聽,卻未必真正懂得其中的意思,所以,他並未聽懂馬洪偉的弦外之音。

他依然是得理不饒人地追問道:“馬將軍,大清朝的皇上禦駕親征,與平安府合兵一處,這對我們的威脅相當大,你可有什麼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