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血劍風起雲湧第89節決戰雅克薩(一)(1 / 2)

好夢易醒,好夢難留,敵人做夢也沒想到,就在他們躺在雅克薩冰城裏好夢正酣時,他們的敵人,真的是宛若肋生雙翼般,從天而降,攪碎了他們一夜春夢。不是敵人沒有警覺,而是有警覺,又能奈何?

這一夜,北風凜冽,白雪飄飄,馬洪偉憑借著自己身經百戰的作戰經驗,已經感覺到,這場狂風暴雪的背後,似乎正醞釀著一場更大的風暴。他沒有通知托爾布津,因為和那個洋毛子談預感,無異於是對牛彈琴,不但不會得到他的高度重視,相反,還會被他斥為無稽之談,冠以擾亂軍心的嫌疑。所以,馬洪偉不聲不響地,獨自站在自己的窗前,兩眼一眨不眨地,緊盯著石鼓山的方向。

他雖然能預知,敵人會借助石鼓山,來攻取雅克薩。但是,他卻不能未卜先知地知道,敵人將會以一種什麼樣的方式,來攻取雅克薩。鬼才孟伯風,常常會出其不意地,折騰出一些千奇百怪的東西來,這次,不知他又會有什麼新創意?他難以壓抑心底強烈的好奇,竟守株待兔般,守在窗戶前,想親眼目睹那百年難得一見的奇觀。

此時此刻的馬洪偉,自己都不曾意識到,自己眼眸中的期待和讚賞,早已變得溫柔如水,浸潤和收斂了昔日的猙獰和陰狠。也許,在這一刻,心平氣和的他,已經忘記了,自己是一個沒有退路的人了吧?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也許,人隻有在最脆弱,最無助,最絕望的時候,才能天良複蘇,流露出人性中尚存的一絲善良吧?

黎明前的黑暗,該是人們酣睡正濃的時候吧,守了一夜的馬洪偉,一直緊繃著的神經,已經不由自主地鬆懈下來,有些神智恍惚,倦怠不堪。

“今夜,是不是可以僥幸逃過一劫?難道,是我高估了彭心平那個死小子的能力?”馬洪偉打著哈欠,喃喃自語道。他強打精神,打算再看一眼石鼓山方向有無動靜,然後好鑽進被窩裏,暖暖和和地好好睡上一大覺。

但是,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死人呢!隻見皚皚白雪映照的光明中,兩隻龐然大物,已經借助風勢,如天際嘎然劃過的流星般,準確無誤地,向著他們這冰城裏慢慢滑落。

“他媽的的孟伯風,你這又是鼓搗的什麼咚咚?”毛骨悚然的馬洪偉,一邊惡狠狠地罵著孟伯風,一邊用僅存的左手,迅速抓起靠在窗角下的洋火槍,衝出門外,摳響了一連串的扳機,鳴槍示警。

寒風呼嘯,飛雪漫天,在這天寒地凍的黎明時分,哪個洋毛子的被窩,不是焐得熱乎乎,暖烘烘的?所以,這一連串的鳴槍示警之後,除了當夜執勤的幾個士兵,迅速搶占了有力地形,被窩裏的那些洋毛子們,仍是縮頭縮腦地,磨蹭了好一會,才嘟嘟噥噥地,將寒涼似冰的衣服,慢慢騰騰地,一件一件地往身上套。乍寒還暖,那不由自主地打個冷戰,滋味可真不好受啊!

槍打出頭鳥!老奸巨猾的馬洪偉,知道今日已無勝算,與其單槍匹馬地去送死,倒不如臨死前先拉個墊背的劃算。所以,他扔掉手中的洋火槍,拔出腰中的寶劍,不是衝向龐然大物墜落的地方,而是衝向了托爾布津的臥室,飛起一腳,踹開了托爾布津的房門。

此時此刻的托爾布津,剛剛穿戴整齊,聽見門響,還以為是敵人衝進來了呢,所以,他手中的洋火槍,毫不猶豫地,對準了門口,準備扣動扳機。

馬洪偉敏捷地低頭縮身,躲過槍口的位置:“將軍,是我,馬洪偉!快走,敵人衝進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