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血劍情歸何處第10節懲罰(七)(1 / 2)

康熙充滿渴望的雙眸,緊緊盯著姚遠:“姚遠,你說,孕榮他——還有沒有希望啊?”

姚遠用湯勺,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蕩著熱氣騰騰的湯藥,臉上,依然是凝重的不能再凝重的表情。

“玄燁,我說過,我盡力而為,他聽天由命!”

康熙有些煩躁:“姚遠,你知道的,我並不滿意這個答案!”

姚遠:“玄燁,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是,你也不能強人所難。連我自己都沒有把握的事情,你叫我如何給你承諾?”

康熙:“姚遠,你一定要救活孕榮,就當是我求你了。你知道,我從來沒有求過任何人,今天,對你,是石破天荒的第一次。隻要你能救活孕榮,我可以滿足你的任何條件,權當是我對你的回報。”

姚遠苦笑:“玄燁,你以為,我還會缺什麼嗎?所以,你的任何回報,我都不會放在心上。救孕榮,我是勢在必行,但是,結局,卻非是我所能預測。最差的,是回天乏術,他命喪黃泉;最好的,是他雖然神清目明,每日裏,卻要受盡那蝕骨腐心的痛苦,生不如死!”

康熙:“隻要活著,就有希望,是不是?我們可以走一步,看一步,不是嗎?”

姚遠:“當然,所以我一直在很努力地研製解藥嗎!”

康熙伸出修長的大手,輕輕撫摸孕榮濃密的雙眉,似乎要用自己的雙手,將它抹直撫平。

“這一次,我對他,一定很殘忍!你看,這幾天,即使陷入深深的昏迷中,他濃密的雙眉,也不曾舒展半分!”

姚遠:“玄燁,事已如此,你也無須太自責,或許,這就是他命中注定的劫數吧,天妒英才,他是在劫難逃。”

康熙:“可是,對我而言,這個損失太慘痛,我無力承受!”

姚遠:“如果你還有更好的辦法的話,或許,我就不用這般憂心如焚,煞費苦心了!”

康熙:“當今之世,舍你其誰?你近在眼前,我尚且不知知人善用,難道還要舍近求遠,去求一個沒有希望的結果嗎?”

姚遠:“你既然知道,當今之世,除我之外,再無第二個人能救他,那你為什麼還要駐足觀望,不去做你該去做的事情呢?你是日理萬機之人,不應該留在這裏浪費寶貴的時間。”

康熙:“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以我和孕榮兩小無猜,推心置腹的感情,你以為,我真的能拿得起,放得下嗎?”

姚遠:“放得下,你要放;放不下,你也要放!為了守候你兒時的夥伴,你難道要置大清國千千萬萬的子民,於水深火熱中,不聞不問嗎?大清國現在是四麵楚歌,風雨飄搖,你任重而道遠,根本就沒有資格,在這裏浪費時間!時光匆匆,如白駒過隙,一去不返,你難道還不能從前車之鑒中吸取教訓,非要等到追悔莫及時,才領悟什麼叫悔之晚矣嗎?”

姚遠一番犀利慷慨的言辭,令康熙無言以對。要知道,他們三個人,雖然從小玩到大,但是,姚遠一直不肯入仕朝廷,所以,也閉口不與他們談論朝政,無形中,康熙對孕榮的感情,明顯要勝過姚遠太多。今日,乍聽姚遠一番至情至性的話,康熙才恍如大夢初醒般驚覺,原來,他身邊的朋友,一直在默默地關注著他呢。

康熙站起身,看著姚遠:“姚遠,你說得對,男子漢大丈夫,要有所為,有所不為,朕知道,朕該去做什麼了,孕榮,就交給你和彭心平了。明日午時三刻,我會率軍啟程回京城,現在,我要去傳令三軍,準備整裝待發。”

是男人,就要有所擔當,縱然錯到令人不可饒恕,也要勇敢麵對,不是嗎?更何況,他是一代帝王,更應該頂天立地,不是嗎?

看著康熙頭也不回地,大踏步走出門去,姚遠和彭心平,相視一笑,精光閃閃的眸中,皆閃過了自信和自傲。

姚遠:“心平,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曾答應過,後麵的事,由我任意而為,你不會橫加幹涉的?”

彭心平:“義兄,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豈可言而無信?隻是,義兄啊,你確定,你不是在玩火自焚?”

姚遠:“這一次,我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彭心平:“你真的要執意如此嗎?”

姚遠:“當然,從小到大,無論是文打還是武鬥,我從來就沒贏過他,這一次,是天賜良機,我一定要陰了他!”

彭心平:“我也很期待,最終,你們兩個,會鹿死誰手?不過,我還是要善意地提醒義兄一句,孕榮他若是這麼好陰,他也就不是這世上絕世無雙,獨一無二的孕榮了,你還是要將布局,設計的惟妙惟肖,以假亂真才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