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坐下追問道:“這是為何?我就惹惱他了?”
“不知道,我再提一提,他的臉就淡淡地,後來也不與我說這事。想必不樂意。”
大伯母把臉一沉,“我看是你沒盡心提吧。”
裴雁心裏悄想,這大伯母也忒沒道理,流彩坊又不是她的,哪能她說什麼就什麼呢。要幫忙也要看幫什麼樣的人,關鵬這樣的幫忙攬了,以後可有她煩的地方,她為何要自找麻煩。她臉上微笑道,“大伯母說這話真是冤枉我了。我隻是一個小小的織布工,在人家當家的麵前矮了何止一大截,哪有什麼說話的權利,您說是不是?”
“我看著他很聽你話。”
“你不過見他一二次麵,怎麼就看出來了?這話可不能亂說。我一個好好的姑娘家,與他也是清清白白的,可不能因你這話,讓別人誤會可就不好了。”
大伯母冷笑一聲,想說什麼終究沒說,抖一抖肩膀出去了。
關氏忙過來問發生了何事,裴雁將昨兒的事情告訴關氏。關氏不悅道:“年青時候糊塗罷了,怎麼到老了還是不能體諒一點。哎,如今還要繼續留在這裏,可怎麼是好。”
“我明天就和蘭蘭搬回來住。”
“不與他們打聲招呼隻怕不好罷。”
“不要緊,一會兒我去自己屋子收拾收拾。”
蘭蘭在一旁歎息道:“隻怕他們不肯走呢。”
“那也沒有辦法,天涼了,租來的屋子沒有炕,難道想把我們凍死?”裴雁說著到自己屋子,門卻是關著的,她敲門,關鵬開了門道,“妹妹什麼事?”
裴雁微笑道:“天漸冷了,我想收拾收拾,明天回來住呢。”
大伯母突的飛擠到他們中間來,笑道:“雁兒說什麼呢?”
裴雁又將話重複一遍,大伯母笑道:“你們且在那屋子再住幾日,這裏還借我們住一住,等你哥哥找到了事做,賺了錢了,我們就搬出去住。”
哪有這樣的事兒?裴雁眼珠子轉了轉,道:“不如這樣,伯母,我和蘭蘭兩個姑娘家住那個租來的屋子也不方便,不如你們住過去,那裏又獨門獨院地,又有兩個屋子,起居也極方便。你看可使得?”
“還是住這裏方便呢。”大伯母不大樂意道。
關韜在旁邊插了一句:“我說大哥大嫂,你們也好一陣子沒回去了,就不怕家裏被搬空?怎麼不回去看一看呢。”
“哎喲,家裏空蕩蕩的,哪裏怕人家搬?”大伯母道,“反正我是不會白賴著住這裏的,放心罷!”說著咯咯地笑,枝花亂顫地往屋子裏去了。
裴雁朝天翻個白眼。這還不叫不賴在這裏?真真是服了她了。大伯母倒也不是那等沒有腦子的人,叫她去租那屋子,她就去;必是想著到了那屋子,若是租期到了,可得自己掏銀子,到時再想回關韜的這個房子是不可能的了,還不知道她打著這個算盤?
哎,識趣點兒倒也罷了,哪裏有讓兩個姑娘家在外頭住,他們霸占著他家的理兒呢?
裴雁心裏有了一計,隻等和關氏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