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梅令。”東陽白鳳叫了一聲,那目光中寫滿了挽留。
花梅令看向他,又看了眼他身旁的任謙雪笑了,他又要以什麼身份跟東陽白鳳走呢?況且浮堯就是為了不讓他和東陽白鳳走才戰鬥至此的,浮堯怎麼就不明白呢?最危險的其實是孟三千啊!
盡管已經勝券在握,但孟三千還是下了一劑猛料,“雪域活泉在我那,畢竟現在趕去北島孤城也來不及了吧?”
花梅令轉頭看向孟三千,那眼神很陌生,就像他們是陌生人一般。孟三千從沒見過花梅令這副落魄的樣子,心中驀地一緊,不得不說他還是更喜歡花梅令意氣風發的樣子的。
“走吧。”花梅令的目光忽然堅定了起來,他挺了挺胸膛大步向遠處走去。
孟三千看著他的背影笑了,他就是喜歡花梅令這副樣子,無論經曆了什麼樣的打擊都能振作起來,就是要這麼生龍活虎才會有看頭。
“告辭。”孟三千說著,命人抬起地上的浮堯便走了。
花梅令並沒有驚訝於孟三千會知道他們的行蹤,孟三千有他的渠道,就像他也有自己的方法一般。但即便如此花梅令也還是對孟三千竟然包下這麼大一個歌妓坊等他們有些吃驚。
花梅令忍不住嘲諷道,“孟教主真是闊綽。”
孟三千笑了笑,“你留在下麵。”
說完他便帶著手下和浮堯上了二樓,這裏是歌妓坊的大堂,而二樓是看台,偌大的歌妓坊裏麵連個人影都看不著。花梅令見孟三千端正地坐在最中間的雅座上向下望著他,忽然機警了起來。
“你很害怕?”孟三千問。
花梅令:“你在說什麼?”
孟三千不語,隻是笑咪咪地拍了拍手,兩個白帝山的弟子立刻從廂房拖出一個人來,那人穿著一身白衣卻被麻繩困的像個粽子。
花梅令的臉繃的緊緊的,他眼神很好,所以不用孟三千提醒他也認出來那人是白撫。
白撫嘴裏被塞了布,硬是被逼迫著跪了下來。
直到此時花梅令才終於意識到這次事件的嚴重性,絕不是以往那樣繞繞圈子便能全身而退。
目光遠遠地落在浮堯身上,他被扔到了地上,還不省人事,樓梯上有一道細細的血跡一直延伸到他的身下。
花梅令敢發誓,孟三千絕對不會去顧忌浮堯的死活,而照這麼流血下去,不用等到雪域活泉就已經踏入鬼門關了。
想了想,花梅令竟然笑出了聲,他手中的扇子沒了,可那熟悉的笑容卻好像扇子還在他手中一樣。
花梅令:“孟教主擺這麼大的架子,本莊主倒真是怕了。”
孟三千就好像沒聽見一般,“百令山一戰中刺瞎戰天下眼睛的不是任謙雪,因為他刀上刻的還是東陽白鳳的名字。”
花梅令冷笑一聲,“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猜測是任謙雪,更不明白你為什麼對這件事如此執著!”
孟三千悠長地道,“其實我們的目的相同啊……花梅令,刺瞎他的是你吧?”
“花某不才!”
“你最好想清楚再說話。”
話音剛落,一旁的弟子便突然將白撫踹倒在地,隻聽“咚”的一聲,白撫再起來時額角已經流了血。
花梅令噤了聲,孟三千對他這副樣子很滿意,畢竟就是再倔強的小貓也還是溫順的時候更可愛一些。
“我和戰天下也有仇,”孟三千誘惑道,“其實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們是戰友。”
花梅令看著他不言,孟三千又道,“不過也真是多虧你們將武林盟的人都引到了華山,才能讓我們的人下手這麼順利!”
花梅令冷聲道,“你做了什麼?”
孟三千忽而笑了,他向後靠在太師椅上悠閑自得地翹起二郎腿,“我們不說這個了,你應該也更關心雪域活泉的問題吧?”
花梅令冷著臉,腦子拚命地想著孟三千又是要玩哪一出。一旁的門打開了,兩個侍女舉著托盤在他麵前跪了下來,托盤上放著的是一套衣服,但無論是從顏色還是款式上來看都絕對不是男人的衣服。
又是“咚”的一聲響,花梅令望過去,隻見孟三千將一個瓷瓶放到了欄杆上,那瓷瓶的大小與欄杆差不多寬,幾乎搖搖欲墜。但花梅令隻看了一眼便知道那瓷瓶裏便是雪域活泉,目光看了看那套緋紅的衣服,花梅令已經猜到了什麼。
孟三千笑盈盈地開口,“本教聽聞花莊主最喜愛的舞曲是《琉璃碎》,便專門去看了看,這舞倒真是香豔的很,隻可惜本教主總是覺得那些胭脂俗粉跳不出《琉璃碎》真正的意境。花莊主既然經常看這一出,想必對舞步早是爛熟於心了吧?”
門又一次打開,走進來幾個樂師,搬著小椅子坐了下來。花梅令抬頭看著孟三千道,“這樣對你有什麼好處?”
“能見到花莊主一舞還不算是好處嗎?”孟三千笑著拍了拍手,“你們都下去吧!要是有人敢偷看,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