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怒戰孟三千(1 / 2)

浮堯幾乎是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跑到了金陵分舵,他不知道花梅令現在在哪,隻記得分別時他們相約在分舵見。

衝進分舵浮堯抓著一個人便問,“花梅令呢?”

他的臉色實在是難看,長相又過於有特征,那人一看見他便哆哆嗦嗦地說:“在……在後院。”

浮堯連忙跑到後院,才推開門便突然停了下來。天氣轉涼,空中不知什麼時候飄起了雪。花梅令就站在光禿禿的樹下背對著他,柳絮般的飛雪落在他肩頭,吹白了他的頭發。

就像一個易碎的玉鐲,浮堯忽然連踏出一步的勇氣都沒有。

但很快他便又發現了哪裏不對勁,他已經靠的這麼近了,花梅令卻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那隻總是站在他肩頭的鳥不見了,就像突然消失的白撫一般,隻是一次分別就似乎再也見不到了。

浮堯的心忽然涼了一片,他踉蹌著腳步走過去,可那人的背影卻絲毫沒有動搖。明明已經這麼近了啊!就算我刻意的放緩了步子也應該感覺得到才對啊!回頭看看我吧!求求你回頭看我一眼吧!告訴我你沒事,告訴我我又被人騙了,其實這一切都隻是空穴來風。

可直到浮堯站在了花梅令的身後他都沒有轉過頭,那段短短的路浮堯走的是那麼的艱難,回過頭都就能看見密密的腳印,印在雪中,蒼茫了天地。

“花梅令。”浮堯輕聲的開口。

花梅令不知想什麼正出神,聽到他的聲音嚇了一跳轉過頭時還瞪著大大的眼睛。

可在浮堯看來這副驚慌失措的樣子一定是在曹望舒那裏收到了驚嚇,頓時心疼的不知道怎麼碰觸他才好。他輕輕地握住花梅令的雙肩,後者卻“嘶”地一聲皺緊了眉。

“你受傷了?”浮堯伸手便要去扒花梅令的衣領,花梅令連忙拉住他的手,“算了,已經沒事了。”

那樣的笑容就像這潔白的雪,美的動人卻又冷的直發抖。浮堯緊緊地將花梅令抱進懷裏,緊的幾乎崩裂了他的傷口。

“黑煞為什麼不見了?”

雖然不知道浮堯在哪裏聽說了黑煞的事,但花梅令並不奇怪,他隱忍地垂下眼瞼道,“孟三千劃破了他的腳筋。”

浮堯的身子抖了一下,花梅令沒說全但他卻很清楚,是在他點了黑煞的穴道後孟三千又趁虛而入的。

一個兩個現在連知雀也不見了,偏偏在他知道花梅令並沒有武功的時候才發現他的保護層已經被自己剝了個幹淨。明明是想為他鋪好路的不是嗎?結果戰天下還沒有死,他便先斷了花梅令的後路。

“我不會放過他們的,一個都不會!”浮堯的聲音有些發抖,那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句話讓花梅令的心都不禁在顫抖。

“浮堯,”花梅令回抱住他的腰,歎息道,“對不起,戰天下……其實是我爹。”

花梅令感覺懷中人的身子一震,苦笑道,“對不起,是我自私了,看著你為我如此奔波,就無論如何都開不了口告訴你真相。但事到如今,我真的不能看著我們再錯下去了。戰天下他殺了我娘,可我其實並沒有那麼恨他,因為我連娘的樣子都不記得。他被戰天下重傷,苟延殘喘地活了兩年便去了,要怎麼樣才算母親我根本不知道,孟三千還能憑著一絲溫暖為她報仇,可我卻對她連一點印象都沒有。這麼多年來,我恨戰天下剝奪了我在母親的庇護下長大的資格,卻又依賴著這位唯一的父親。其實都是我的錯,如果我能坦誠一點,安分一點,就不會……”

懷中的人埋著頭,浮堯的心涼了。他處心積慮想殺的人卻是花梅令的父親,那他接下來要怎麼走呢?似乎忽然間失去了方向,殺戰天下嗎?不,那是他的父親。殺孟三千嗎?那是他的兄長。好一出鬧劇,到頭來他就像是跳梁小醜一般給所有人演了一出好戲。

浮堯忽而低聲問道,“在你心裏,我算是什麼呢?”

花梅令愣了,他抬頭看著浮堯,當然是至真至愛,放在心尖上的人啊!可他卻說不出口,尤其是在發生了這麼多的事,麵對浮堯那樣的目光,嘴巴張開又合上卻連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

浮堯顫抖著手撫上他的臉,那漂亮的手指被雪凍得發紅,他忽而自嘲地笑了,“可即便我在你心裏根本什麼都不是,我也希望能在你身邊多看你一眼,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