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三千把花梅令下午這一招學了個全,說是一更天他卻是二更之後才到,也沒有走正門而是翻牆而入。
花梅令的房間很好找,最大最氣派的房間上麵寫著梅雅居幾個字。孟三千輕輕地推了一下門,卻發現門沒有上鎖。他推開門走進去,卻見床上一雙閃爍的星眸眨也不眨地盯著自己。
“孟教主學的倒是挺快。”花梅令隻穿了一件褻衣,白白的,月光灑在他的臉上有如當空的皓月,神乎其神。
不知是哪來的衝動讓孟三千燥熱起來,他放下整理好的資料,雙手抱肩看著花梅令道,“學的再快也學不來花莊主一分的勾人攝魄、楚楚動人。”
花梅令難得的皺起了眉,他很不喜歡這樣的形容。說來也真是那時他隻有十八歲,若是換做如今的花梅令定然笑容不改連寒毛都不帶動一下的。
他冷冷地說:“東西我收到了,孟教主請回吧!”
難得見他卸下那長在臉上似的笑容,孟三千更不肯走了,反而得寸進尺地走到床邊俯身湊到花梅令的麵前道,“花莊主這麼著急做什麼?說來本教倒是第一次見到如花莊主這般讓人抓心撓肝的美人。”
說完幾乎沒等花梅令反駁孟三千便按著他的腦袋親了下去,直把人撲倒在床上,花梅令的唇軟軟的,孟三千隻是親了一口就上了癮,按住對方掙紮的雙手,一條腿跪到了床上。
掙紮間孟三千一鬆口,花梅令便冷厲道,“孟教主還想不想要北嶺蠻夷的地圖和勾結大皇子的證據了?”
孟三千挑眉,花梅令現在的樣子就像是被人攥在手裏的螞蟻,明明生死一線全憑心情,卻還硬要談條件,可這樣的他偏偏更是讓人心悸。
□□和正事他還是分的很清楚的,孟三千笑著鬆開手,花梅令怒瞪了他一眼將人推下床。孟三千也不惱,站起身拍了拍土笑道,“那本教就靜候佳音了。”
說是靜候,但孟三千在京城這幾日幾乎日日都跑來招惹花梅令,盡管沒有一次的手但他還是樂此不疲。越是相處,他越是欣賞花梅令的性子,做事沉穩,處驚不亂,他現在還年輕,日後定當成為武林中不可小覷的一股勢力。
時間一長,下麵的人也看出了門道。正趕上地方分舵前來進貢,路過京城按規矩到了梅令山莊的地盤是要分成的,若是別家,以白帝教的規矩是堅決的一毛不拔,所有問題都用武力來解決。可這次下麵的人自作主張的將分成雙倍獻給了梅令山莊。
孟三千發現貢品莫名地少了一半,詢問之下才得知緣由,將那分舵主拖下去打了個半死。陳叔平看見了婉言道,“教主您與花莊主走得近,下麵的人自然會誤會,就姑且放過他們這一次吧!”
孟三千一愣,反問道,“我跟花梅令走的近嗎?”
陳叔平答,“屬下從未見過教主對何人如此上心過。”
這話就像在孟三千的心中敲了一聲鑼,父親臨終前的話忽而在耳旁響起,情之一字亂大謀。
他想起兒時的娘親,其實他對娘的記憶也不是很深刻的,隻是隱約間記得娘有一雙漂亮的手,會教他彈琴,會摸他的頭。
娘曾經問過他,“千兒,這次壽辰想要什麼禮物啊?”
他還記得自己說:“娘,千兒想要一個弟弟,這樣就有人陪千兒一起玩,千兒就不會寂寞了。”
娘笑了,“那如果有一天千兒有了弟弟,要記得疼愛他,不要讓他受欺負哦。”
“嗯!千兒發誓!”
但結果某一天山上刀光劍影,鮮血流的有如後山的瀑布,孟三千躲在屋子後麵看見一個凶狠的男人奪走了他的娘親,這一別便是三年。
三年,再相見卻已是一具冰冷的屍體,死不瞑目。
聽撿到屍體的人說,屍體旁邊還有一個嬰兒,筋脈寸斷,嘔血不止,頑強地從深夜一直哭啊哭,哭到第二天天明,哭的嗓子都啞了終於沒有熬住這口氣。
孟三千攥緊了拳頭,他愛他這位弟弟,盡管從未謀麵,卻早在他出生前便給予了太多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