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義看了看在座的幾人,自己還是有些發蒙。話說當時在考功堂,隨著大笑聲,便有一人從後堂轉了出來。當時此人一身月白道袍,外罩紫綬仙衣,頭頂是紫金道冠,飄飄然然便有神仙之態。
馬義也是福心所致,被那人出塵的姿態所吸引,便不由自主躬身道:“見過師傅”。那人聽聞之後,更是哈哈大笑道:“癡兒,且隨我去吧”。衣袖一揮間,馬義隻覺得周圍一陣恍惚,耳邊似乎還聽到有人叫喊:“唉,師叔”,“師叔祖”。話音還在耳中鳴響,一轉眼,自己卻已經出現在這兒了。
這大廳比那考功堂更雄偉壯麗,大廳內青玉為磚,闊有十五六丈,隱隱有淡淡光輝溢出,顯得寶氣盈盈;向上望去,隻覺一片幽深,直似望不到頭,但入目之處便可見屋簷上挑梁畫棟,若仔細看時,又隱約可見似有雲霧吞吐、靈獸穿梭。
馬義定了定神,抬頭直視,便見剛才那人正端坐在雲塌之上,笑嘻嘻的看著自己。馬義神情不由一滯,轉頭低眉一掃,便看清了在兩側端坐的四人。
看清這四人摸樣,反而把馬義給弄的有些糊塗了。左手上位之人,麵白如玉,眼眉帶笑,一把白須飄然胸前,其身著一襲寶藍色道袍,馬義僅僅是這一掃,便覺有如清風撲麵,給人一種舒暢溫馨的感覺,這倒是像個學究教授之人。
左手下位之人,卻完全變了摸樣。其濃眉方臉,紫黑的麵龐上一雙大眼虎虎生威,其著一襲青藍色道袍,就感覺這道袍好似不合身般,直顯得這人四肢肌肉盤扭,渾身便似有一股雄渾之力,要噴薄爆發出來一般。這撲麵而來的凶猛之氣,顯得這就是一個凶猛武將,那似個修道之人。
在右手上位之人,卻又是另外一個摸樣,其眉目苦澀,臉色蠟黃,一襲青綠色道袍上褶皺不堪,看其裸露在外的大手上厚繭密布,給人的感覺就好似一個農夫一般。
至於下手之人,這亂蓬蓬的頭發以及褶皺不堪的道袍,倒是和那農夫摸樣的人有些相似。不過這人此時眼眉間帶著不耐煩神色,雙手掐動,嘴裏還念念有詞,這倒是讓馬義想起來前世那愛因斯坦的摸樣。
至於中間這人,看上去年約三十多歲,遠遠一看便給人一種仙靈的感覺,隻是這嬉笑的神情又有些不合時宜。馬義倒是有些躊躇了,要說大廳內這些人,那個最象道法仙師,那肯定是左手上位之人。
剛開始,馬義還轉過‘是不是這老道,遣中間這年輕人去將自己引來的’這個念頭。不過前後一想,便又覺不對。現下這年輕人位居正中之座,兩邊之人又都毫無責怪之意;再者,在那考功堂時,馬義分明聽到有人稱呼‘師叔’、‘師叔祖’。
馬義修為不夠,看不出廳中諸人的道法修為,但是他可明了考功堂中的諸人修為。考功堂中的諸人,最低也是返液期修為,更有幾人還是金丹期修為,這可是馬義多方打探求證過的。
兩下一比對,馬義便心意一決,拱手道:“弟子馬義,見過諸位師長。”說著,便目視中間那年輕人道:“還請師傅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