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當孩子受到傷害的時候,會本能的尋找最有安全感的懷抱,那我現在算怎麼回事?鬼使神差的到了他的房門口,像是一個鬼魅一樣,安靜地站在那兒,我沒有敲門也沒有進去,好像在等待著一個信號,又像是在下定某種決心。
打更的聲音傳來,已經很晚了,再有幾個時辰就要天亮了。
姬函,我們是不是真的錯過太多不應該錯過的時間,我盲目自信卻也經常自我否定,我覺得你是喜歡我的,可是我又不敢確定。我甚至有點憎惡這樣猶豫不決婆婆媽媽的自己。
可是萬一我來不及說,萬一這輩子都沒辦法告訴你我的心意……那我就算死了應該也不能入祖墳,不是爺爺的爺爺的原因,而是因為我會鬱悶的像個孤魂野鬼。
裏麵的人影突然定住了,不知道是不是在看我這個位置,我深吸了一口氣,推開了門,也推開了我的怯懦。
“姬函。”他還是保持著站立的姿態看著我,聽到這三個字,像是被施了解咒,終於動了一下。
“還沒睡嗎?”他的嗓音很沙啞,好像很久沒說話了的樣子。
“我記得你那天在洛陽城外問過我信仰,說失去信仰會沒有方向。”
他準備睡覺了,所以房間裏沒有點蠟燭,隻能依稀看清楚對方的身影。我很慶幸這個巧合,我怕有了光亮我會不敢說接下來的話,他對於我的話應該是很不解的,所以我繼續道:“我好像沒有了方向。”
我頓了頓沒繼續說,他亦沒有打斷我的沉默。
想了一會兒,我又開口.
“我有時候在想,我們究竟在幹什麼,活什麼?我們的生活已經不是我們想象的那樣,那麼究竟生活是假的,還是我們本身的存在就是個謊言?”我的聲音很輕,不過足夠在這個靜謐的空間裏傳遞。
我覺得他動了動,往我這裏走了過來。
“我不知道你當時為什麼這麼說,可是我應該是能感同身受了。”
他走的更近了,我隻要跨一步,就可以和他貼的緊緊地。
“可是這種感覺很糟糕,不是嗎?”我苦笑了一下。
抬眼望去,從他的眼底看到了一種叫疼痛的情緒,是的,他想要安慰我。
夠了,這就夠了,我想要的不是很多。
有些人,你不理解他,他也未必了解你,可是在一個眼神中,你就能看到,他剝開了你堅強的外殼,目睹著內裏的那個靈魂在瑟瑟發抖。
我不知道這樣的人於我的命運是怎樣的存在,我應該欣然接納還是逃得遠遠的,畢竟沒有人喜歡被人看到瑟瑟發抖的樣子。可是我邁不開腳步,我寧願狼狽的尷尬,也不想孤傲的獨立。
不論在過去,還是未來,他都可能是我無法忘記的慰藉。
我想用最平靜的心態去看他一眼,因為我不知道今後還有沒有這個機會,天亮以後,我將獨自前赴那段未知的旅途,在這之前,請容許我自私一下。
我伸出手,撫摸到了夢寐以求的臉頰,和我想象中一樣帶點粗糙帶點幹燥,可也很柔軟。他僵了一僵,沒有阻止我,依舊用那種眼神看著我。
你別怕,我不是壞人,我隻是想要吻吻你。
我心裏這樣默念著,湊過去吻了吻他的嘴角,不帶一絲j□j,我想要的隻是帶著這個人味道的那種濃濃的安全感。這個味道,我迷戀了那麼多年,卻從來不敢欺近,任何帶著欲望的行為都像流氓一樣,讓我覺得自己很下流。
我可以再靠近你一點嗎?我幾乎帶著點可悲的祈求,我隻是覺得需要你。
他沒有拒絕,也沒有回應,我小心翼翼用自己不純熟的技巧去表達自己的愛戀,你盡管討厭我吧,覺得我惡心也好無恥也好,我就是那麼差勁地喜歡你。
“你……”他微微張了張口,“笨死了。”
言畢,他突然發力,蠻橫地簡直像是換了一個人,卷起舌頭重重地吮吸,我猝不及防差點咬到他。那種纏綿的方式我隻在夢中想象過,此刻卻這麼清晰的上演。我瞪著眼睛看到他的偏長睫毛在眼前翻飛舞動,像是一雙黑色羽翼,美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