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為師就指點你一下吧。”
“那師傅你就指點指點徒兒吧。”
我心中好笑,卻裝作極為嚴肅地走到他前方,左手背在身後,右手這麼一揮!
“嗯?開始吧!”
我眨了眨眼,“師傅,結束了啊!”
“啊?什麼?”
看著普玄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我心中笑極,早上的時候,我也是這個表情。
“沈伯父今天就這麼給我演示一遍,我完全做給師傅看了啊?怎樣,師傅有何指點?”
見我一臉戲謔,普玄氣地給我一個爆栗,“你這小子,是不是在作弄師傅?”
我哭喪著臉,發誓賭咒道:“絕對沒有!徒兒怎麼敢作弄師傅呢,您說是吧?”
“哼,那這是怎麼回事?”
於是我講蘭雲告訴我的那些告訴了普玄,在聽聞這隻是一個噱頭之後,普玄也是臉色有些掛不住,看著我半晌,狠狠歎了口氣後搖頭而去。
被普玄這麼一鬧,我心情也好了不少,正好此刻微風徐徐,我不由得想起沈天藍教我這招扶風的時候,那時候他說,讓我看好那一劍的本質!本質,這就是揮一揮衣袖的事,有什麼本質?不過,當時我絕對沒有看錯,他神情是極為嚴肅的,整個人從內而外散發一種莊嚴地氣息,若這扶風劍訣真的隻是一個花招,他完全沒必要做得如此正式。而且,我作為他的女婿,他自然是希望我在白玉門的地位越高越好,這樣對於他和白玉門的聯合,就愈發牢固,而在這個以實力說話的世界,我的實力越高,對他來說,就越有利。
思到此處,我情不自禁抬手揮了一揮,卻依舊隻是揮出一陣風而已,我苦笑連連,如此,這扶風劍訣,就此作罷。
婚禮定在三個多月之後,這段時間,我和普玄自然是要回到白玉門準備婚禮的,按照普玄的說法,他的得意弟子要成親,自然是要擺足了排場,讓所有人都來慶賀一番,這才不落了他的老臉。而蘭雲,沈天藍也說,雖然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不過還沒嫁出去前,還是再多陪陪他。
回白玉門的路上,我也再次問了普玄,這劍宗以前真的沒有宗主了嗎?
普玄搖了搖頭,說:“這件事情,其實我也不太清楚,不過連門主他老人家也說沒有,那自然是沒有的了。”
“哦哦,那,劍宗實力並非很強,為何到現在都......”
普玄看了我一眼,緩緩開口道:“有些事情,隻有門主才知道,而你,還不是時候。”
“怎麼才是時候?”
“等你到了假天再說!”
我白了他一眼,假天之境,要是有這麼簡單的話,哪裏還會有這麼多人困死在靈丹圓滿?
經過一個小鎮上方,我瞥了眼平淡安逸的人們,心裏悸動了起來,莫名的衝動,來得如此突然,告訴普玄我要出去逛逛,反正還有三個月的準備時間,普玄也沒多想,便同意了。
當初進蒼穹派的時候,秋宏告訴我說,普通弟子是不能隨意下山的,這在幾個門派都是一樣,而現在作為白玉門的陳子明,我卻是已經逛過兩次了,足以證明,普玄對於這個弟子是十分溺愛的,但同樣,若他知曉真正的陳子明已經被我殺了的話,他的怒火,定將極為駭人。
離開普玄,我一路向北而去,心中的忐忑,卻是如身邊風景的飛逝一樣,愈加強烈。
到了!我站在一個山頭上,眺望著遠方,那是家的方向......我不敢過去,平安村,這生我養我的地方,現在我卻不敢踏足一步,我怕,我怕被蒼穹派的人發現,對我的真正身份產生懷疑,我也怕,怕這曾經的故土,麵目全非,遍體瘡痍,就好像真正的我一樣,然而,我最害怕的是,麵對過去......
我怕在夢中的畫麵再次浮現在我眼前,我怕爹娘化作厲鬼,纏繞著我的心神,我怕我這一去,就再也維持不住自己顫抖的堅強......
跪在地上,我淚流滿麵,此刻,在家的麵前,我隻是一個孩子......爹,娘,孩兒馬上就要成親了,這不是當初你們希望看到的嗎?可是,你們當初辛辛苦苦為我準備的聘禮,卻再也用不上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倒真希望,爹娘能夠為我說一門親事,哪怕隻是一個平凡的鄉村小姑娘,不怎麼賢淑也好,不漂亮也好,甚至是臉上有些討厭的小斑點也好......
這一刻,思鄉思親之情,卻是無限放大了起來,在我一生極為重要的結婚大事之前,和這空曠的天地一樣,沒有了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