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強自鎮定,靈力運轉,準備時刻出手,要麼戰死,要麼逃走!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你們約束了所有人不準傳出去,卻約束不了草木山獸!”
“什麼意思?”
“杜掌門,在下號白狐居士,你可知其意?”我心中忐忑,開始胡謅起來。
“何意?”杜矩眉頭微皺,殺心卻是有些動搖。
我見得起了一絲效果,心中微微舒了口氣,緩緩道:“剛才說到,白玉門有蒼穹派四成實力,山神門兩成,劍宗七分,還有一成三分,便是在下和身後的妖族!”
“妖族!”杜矩神色一凝,猛然望向我,頓時一股鋪天蓋地的威壓洶湧而來。
坐下木椅砰然爆裂,我踉蹌著連連退後數步,靈氣毫無保留全部用於抵禦這威壓,卻仍然呼吸急促,胸口仿佛壓了塊巨石,這便是天境嗎?
“沒錯,在下雖是人族,卻與妖族頗有淵源!杜掌門不必如此,仙妖之戰過去數十萬年,這數十萬年間,可曾有妖族作亂?妖族之地本在南國,北國之妖,都是仙妖之戰後才得以成妖,現在雖然仙妖仍舊不合,但並不影響我們的合作,在下將妖族透露而出,便是在告訴杜掌門,在下帶著絕對的誠意而來!”
威壓徐徐消散,杜矩慢慢閉上眼睛,片刻後睜開,“你說,你背後有至少三十個假天,全是妖修?”
“沒錯,杜掌門能夠成就天境,想必見識自然廣闊,妖族實力比之同等的仙修要強上一些,因此,他們的假天實力,並非實打實,所以在下才說,隻有一成三分。”
“陳子明的事,你還知道多少?”
“在下隻知道,陳子明毀了白玉門至寶,而後身受重傷,命懸一線之時逃走,其他,並不之曉。”
“你覺得,他是何人所指使?”
“在下覺得,以其靈丹境圓滿的修為,能夠從杜掌門這麼一位天境大能的手中逃脫,隻有可能是依靠秘法!而這秘法,若是南紜仙宗所授,定然會有蛛絲馬跡留下,何況南紜仙宗根本沒有任何理由這麼做,而且這兩年來,白玉門都未能查到任何情況,那就隻有一個可能,是其他勢力的秘法,那扮成陳子明之人,隻有可能是其他勢力的人,有這個條件和動機的,唯蒼穹派無疑!”
“那你又有什麼證據,證明那人不是妖族之修,證明自己,不是當初假扮陳子明的那人?”
見得杜矩雙眼冷漠地看著我,我心跳不知加速了多少,背後冷汗連連,心中已是產生了一些畏懼。
和普玄談,我處處領於先機,因此能夠無比迅捷地找出他話裏的不足和說服他的理由,可杜矩一來,我卻是步步弱他一分,現如今,一步後,步步後,已是完全脫離了自己的掌控,我也不知道我這謊言,還能繼續多久。
“在下若是假扮陳子明之人,怎敢前來找杜掌門合作?怎會聯合三派對付蒼穹派?又怎麼在短短兩年的時間,便從靈丹圓滿達到現在這個修為?何況,杜掌門應該最清楚不過,與之交過手的那人,到底是妖還是人?而且當初陳子明雖然逃掉,可身上所受的傷有多嚴重,能否活下去都是個問題,何談修為大增?”
杜矩聽聞,慢慢沉思起來。我說得不錯,當初我所受的傷,普通靈仙必死無疑,要不是我命魂比之普通修士強大太多,又有承天恢複我的修為,怕是也難逃一死。
“你說得,不錯!”
話音一落,杜矩卻忽的一掌向我襲來!
我心中大駭,正要轉身逃跑之際,卻忽的冷靜了下來,在那狂暴的靈力打中我之前,單掌一推,數丈劍影從掌心驟然而出,絲絲銀白的寒光閃耀,與那掌風死死相抵,數息之後,皆消散無蹤。
“劍元!不錯。”
我微顫著右手,眼裏閃過一絲怒意。
“居士不必生氣,剛才不過試探而已,居士也非妖修,除了功法,也沒有別的方法證明你的清白,不過現在看來,居士果然不是那假扮陳子明之人,合作之事,我答應了。等到蒼穹派進攻劍宗之時,便是我等,奮起而戰的時刻!”
說完,大袖一拂,傲然離去。
我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剛才情急之下,差點便使用風元逃遁,一旦用了風元之力,怕是那杜矩懷疑更勝,試探更多,屆時,想要成功脫身,都是一個嚴峻的問題。
不過此番前來的目的,算是達到了,杜矩的話,我還是信的,畢竟身為一個掌門,若是說話不算話,也難以撐起偌大一個門派。
不過,他甚至一句都不問我為何要聯合三大派對付蒼穹派,這麼大個漏洞,他是何意?是覺得妖族勢力不足為懼,還是有什麼別的依仗?
懶得想那麼多,離開白玉門,我喚來小白,坐上其背,往山神門的方向而去。
下一個目的,便是看看秋軒,是否已經準備好拚死而戰了。然而,我想要進入蒼穹派,沒有南山道人的幫助,定然很是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