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青山也明白我是有一絲警告的意味,訕笑兩聲,便沉寂打坐,沒有再說什麼。
夜半無人,此刻雖然在城中,但周圍依舊有蟲鳴之聲,在院中靜靜聆聽,倒也是有別樣的一番韻味。
然而,這種寧靜美好的時刻總有人打攪,蟲鳴之聲驟停,一股冰冷的殺意緩緩從外麵蔓延進來,我緩緩起身,麵朝大門方向,空洞的雙目散發一股氣息,這是勢!修為不在,但勢還在!
此刻我沒有那麼多時間解開體內封印,也不知道來人到底是懷著什麼樣的目的,但有葛青山他們在,我自然不會有多大危險,而且情急之下,我還可以使用魂震,就算化身為凡人,我也不會讓自己處於危險之中。
“嘎吱”一聲,門無風自開,覺察到這種氣息,葛青山一眾已經出了門來,到了院子裏與我一起,而小劫和小餘還是凡人,感受不到這種異樣,因此還在睡夢之中。
“哼,都在啊,也好,省去了我一番手腳。”
清脆的聲音,聽起來是個年輕人,隻是語氣高傲,飽含冷意,帶著殺心而來。
“哼,我蒼穹派與你歸雲宗井水不犯河水,你為何苦苦相*?”
“葛長老,你們有什麼瞞著我?”
“居士......”葛青山語氣一頓,有些歉意。
“居士,不是我們瞞著你,而是我們以為已經甩掉他了。”說話的是玲瓏子,語氣裏也有一分歉意在,讓我感覺事情有些不妙。
“居士?原來你就是白狐居士!沒想到竟然是一個凡人!”那年輕人的聲音再次響起,有一絲驚訝,但更多的是興奮。
“閣下是誰?我與你,有仇隙?”
“沒有!”年輕人戲謔道:“可是,你與南紜仙宗有仇,南紜仙宗乃是我等上宗,幾年前便已經派人通知我歸雲宗,搜捕你的蹤跡,抓你回去,沒想到,我們查了這麼多年,竟然不知道你化身凡人,隱藏在這如此偏僻的小城鎮,今日被我撞見,嘿嘿,就看你想不想吃苦頭了。”
我聽聞那歸雲宗之人說完,心中已是有了個大概,冷笑道:“葛長老,戰天,你們可是瞞得我好苦啊。”
鄒睿智與南山道人體內都有我的分魂,看來他們是並不知曉此事,也許是當初參加了蒼穹派一役的門派都不知曉,也有可能是鄒睿智與南山道人等與我熟識之人被瞞在了鼓裏。
葛青山四人定然是知曉的,不然剛才也不會有歉意了,明明知曉我被南紜仙宗通緝,還如此明目張膽跑過來找我,若不是故意的,我還真不信。
“居士莫怪,此番是我等疏忽,待解決掉他之後,我們定當給居士一個交代!”
戰天倒是爽快,就是不知會給我一個什麼交代。
“哼,你們解決吧,別驚擾了周圍的人。”
言畢,我轉身走回屋去,表示不參與此次戰鬥,可他們不知道,我當初下在體內的封印短時間內是不容易解開的,此番回屋,是準備悄悄解開封印,倒不是防備那歸雲宗的來人,而是防備戰天他們幾個。
“哼哼,也好,等小爺我解決了他們四人,再來對付你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
“猖狂,當初被你追殺,是因為我等受傷,此番傷勢雖為完好,卻也恢複了個六七成,解決你這個烏龜門派的小人,還不是手到擒來!”
“口舌之利,戰過便知你們的本事是不是比嘴皮子厲害!”
一番人便說便走,已是飛離了這裏,凡間動手,定會傷及諸多無辜,這可是修真界的大忌。
隨著他們的離開,我也清淨了下來,好在他們在院子裏說話,並不是很大聲,並未吵醒周圍鄰居與小劫小餘。
封印,其實也是一股力量而已,我體內有靈力,靈力來自於靈丹,隻要分出一股,用來封鎖剩下的,隻要一調動體內的靈力,兩者便相互消耗,又同時滋生,靈丹源源不絕提供,它們就一直不斷消耗,就好像一個人有兩隻手,本來都是自己的力量,來源於身體,但是用左手製住右手,右手不得動,左手也動不了,想要用多大的力氣運用右手,左手就得使用同樣的力道來克製,這左手,便是用於封印兩隻手的力量。
此番要解開體內的封印,我就必須調用靈力,如此封印就會加劇,所以隻有先壓製這兩股敵對的力量,保持它們之間的平衡,直到削弱到一定程度之後,才可以鬆開封印,不然一旦貿然鬆開,另一股被壓製的靈力定然瞬間洶湧而出,震傷內腑是小,破了靈丹可就是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