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祝殺了眾人,收了他們的乾坤戒,一步踏上了往生橋,對岸並不是很遠,卻有種難以企及的縹緲感。
許祝踏出兩步,眼前的景象卻是全然變了,隻見周圍哪裏還是什麼橋麵深淵,而是一個寬大的殿堂。殿堂中間有石桌一張,石凳兩個,顯得有些格格不入。許祝走近,石桌上有三個杯子,一壺茶。
“坐吧!”
蒼老的聲音傳來,許祝抬眼看去,一個滿麵皺紋的老者從黑暗中走來,每走一步,便離黑暗遠了一分,身上的光明就愈發絢爛,等走到許祝身前,已是如同刺目的太陽一般,令人不敢正麵相視。
“你是誰?”
“你在哪裏?”
許祝眯著眼睛看著老人,笑道:“這裏又是哪裏?或者說,你想讓我相信這裏是哪裏?”
老人與許祝對視片刻,身上光芒褪去,變作了一個普通老者模樣,笑道:“你倒是有趣!”
“我倒是希望你比我更有趣。”
“哈哈哈哈,小家夥,你與別人不同啊!”
老者笑道:“別人來這裏,有對我大打出手的,有對我充耳不聞的,也有對我冷眼相看的,你卻是有些不同,竟然還與我開起玩笑來。”
老者說著,端起了茶壺,倒滿了三個杯子,自己取了一杯,小口抿著,卻將兩杯茶放在許祝麵前,讓他挑選。
許祝看著眼前兩倍帶著絲絲醇香的茶,深吸一口,露出一副舒爽模樣,“何解?”
“你眼前有兩杯茶,一杯有毒,喝了之後,身死道消!”
“另一杯呢?”
“另一杯蘊含天地精元,喝下之後,可抵萬年修煉!”
許祝猶豫片刻道:“這不均衡啊?懲罰遠遠比獎勵要大得多!”
老者也笑道:“沒有人告訴你懲罰與獎賞是均衡的。”
“我可以選擇不喝嗎?”
“可以,不過你就困在這個地方,永遠不能出去了。”
許祝明了,點頭道:“毒與藥,同出一壺,我為何非要喝這杯子裏的呢?”
說完,大手一揮,將茶壺操在手中,揚天牛飲,咕嚕幾口便將茶喝了個精光。
“好茶!”
老者對許祝的做法似乎沒有半點驚訝,見得許祝砸吧砸吧嘴,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這才笑道:“像你這麼做的人也有,可惜他們終究還是死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許祝也沒被老者的話嚇到,笑嘻嘻回答道:“因為他們都堅信這是幻境,不是真實的,以為這毒不是毒,死,也不是真的死而已。”
老者笑道:“那你是覺得,這個地方是真實的?”
“真真假假誰又說得清楚呢?所謂輪回,或許真的將我帶到了過去或者未來呢?”
“那你又將如何破這個局呢?”
許祝笑道:“為何要破,既然是個局,我走出便可,何必破開?”
“那你又準備如何走出這個局呢?”
許祝聳了聳肩,“不知道!不過既來之則安之,我大哥經常這樣教導我,我相信,這不是一個必死之局,我隻是在等待著將要來臨的考驗而已。”
“嗬嗬,那你準備好了嗎?”
“自然!”
許祝說完,忽然腦袋一陣劇痛,慘叫一聲暈了過去。老者看了一眼暈過去的許祝,滿意地點了點頭,正要離開,忽然轉過身來看著許祝,神色微變,有些欣喜,有些驚訝,也有一絲隱藏在眼底的悲涼,努力平靜道:“沒想到在這裏還能遇到同道之人,天下之大,已是隻有你我了,等此番事了,定與你促膝長談......也罷,便也順便幫你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