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你下手還算蠻利索的,不過他好像還剩一口氣,要不要再給他補上一刀?”陳風斜視一眼倒臥在地上的文國境,毫無感情的說道。
“夠了,以他現在的生機斷然撐不過一個小時。當務之急,我們還是趕緊去完成上麵交代的任務。”王化火深吸了一口氣,悲憤的眼神瞟掠一眼陳風,語氣裹著強烈的不滿。
“行,反正隻要他威脅不到我們此行的任務也罷。”陳風勾起一抹弧度,並沒有因為王化那極度不友善的臉色與語調而有一絲不高興的樣子。
王化被迫親手殺掉自己的好友,滿腔的壓抑悲憤正需要一個發泄口。
陳風可沒那麼傻這時候頂上去,隻會成為對方的出氣筒,不惜代價一戰。
王化再度看了片刻睡在地上的戰友,略微調整了一下波動的情緒後,什麼也沒說轉身邁著沉重的步伐徑直離去。
雖然沒有一滴眼淚,但從他被自己牙齒咬破的嘴唇,那抹流瀉而下的鮮紅,足以想象他內心並不如他表麵那般平靜。
瞅著王化那悲涼的背影,陳風嘴角浮現一絲淡淡的冷笑。
從身上摸出一個聯絡機,湊到嘴邊,按下通話鍵說了句。
“我們這邊已經搞定,你們那邊可以按計劃開始行動了。”
“哼,你們動作還真夠磨蹭的,所用時間比原計劃多出了一個多小時。”很快聯絡機那邊傳來吳濤頗為不滿的嗓音。
“別站著說話不腰疼,換作你來試試不見得能做到比我好。”陳風淡淡自若的反譏一句。
兩三百名士兵,三名同級異能者,若是一個不慎路出一點馬腳!
恐怕自己連死不知道怎麼死,這個吳濤居然還在說風涼話,真是豈有此理。
“你還是先完成活捉目標的任務先吧,這個核心任務要是最後關頭搞砸了,你應該清楚會有什麼後果。”吃了癟,吳濤隨即冷笑一聲,警示道。
“這點就不勞你操心了,你還是操心一下自己的工作吧。”陳風依然冷淡說了句,便按下了掛機鍵。
冰冷的目光隨意環視四周一番,確認沒有活口後,陳風這才放心跟著王化的方向離去。
某處茂密草叢中,淩波屏住呼吸,全身汗毛不寒而栗。
待過了好一會兒陳風已經走得連背影都望不到了,淩波心頭懸著那塊大石頭方才緩緩放下。
“好險!”淩波濃重的喘息了幾口氣,全身衣服早已被汗水浸透。
稍微調整一下心態後,淩波便從草叢裏竄了出來,眼前的一幕幕嚴重挑戰著他的視覺神經。
隨眼可見的滿地狼藉,所有士兵無一幸免全部中毒身亡,個個皆是麵目猙獰痛苦無比的死相。
“所有人都死了………”一陣幽幽冷冷的夜風拂來,淩波不禁升起一種毛骨悚然的恐怖感。
猝然一聲細微的動靜傳入淩波耳中,登時把他嚇了一大跳,差點沒落荒而逃。
“誰??”淩波神經繃緊的朝著聲源尋去,並且隨手撿起地上一支步槍給自己壯壯膽。
很快淩波發現,原本靜躺在地上的一個貌似死人的身體正艱難蠕動著四肢。
“這人是……文國境上尉!!”淩波小心翼翼地走進一看,頓時駭然失聲。
沒錯,地上艱難掙紮著那道熟悉的身影正是文國華的老爸——文國境上尉。
“文上尉你怎麼樣了?還撐得住麼?”淩波果斷扔掉步槍,倏忽一下衝到文國境身邊蹲下,雙手努勁地把文國境翻過身子,抱著他的腦袋神情緊張的關切道。
“咳咳……你……你是……”文國境吐出了一口鮮血,睜開深沉的眼簾,嘶啞的喉嚨每吐出一個字音都顯得舉步維艱。
“我是文國華的同學,淩波吖。你現在受傷很重,還是不要說話了。我這就背你去醫院,你還能忍得住不?”淩波伸手捂住文國境胸膛那還在源源不斷冒著血泡的傷口,一股濃鬱刺鼻的血腥味簡直要把連雞血都沒見過幾回的淩波熏得胃裏翻江倒海,真想暈過去。
“不……不用了。”軍人特有的堅韌,傲骨躍然於文國境剛毅的眉宇之間,使得戰勝身上的傷痛體內的劇毒,硬是抬起抖瑟不停的手臂手指堅定的指著一個方向,鐵骨錚錚的開口道:“那……那電……電報機……”
“電報機!”淩波順著文國境的手指方向望去,凝望幾眼,點點頭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還是盡量少說點話吧。”